“我爹怎么了?!他现在在哪儿?”没等天香说完,关心则乱的冯素珍冲口问道
看着冯素珍变红的眼眶,天香突然有些不忍,语气不知不觉间放缓起来:“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被我碰见,当然在我府里,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什么突发心悸,加上这些天累了点儿才会晕倒,吃了药安心将养些日子,也没什么大碍。”
接到这颗定心丸的冯素珍这才灵魂归窍,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爹爹独自晕倒在路上,而同在京城的自己竟然糊涂到一无所知,若不是恰巧遇到了——
“多谢长公主相救”伸手一提衣摆,冯素珍朝着天香郑重行礼,不知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满腔感激,天香又一次不计前嫌的救了爹爹,当然,也救了自己,将自己从自责不孝和终身遗憾的悬崖边拉了回来,“如此大恩,素珍没齿难忘”。
面对如此突然而郑重的跪拜,天香略有些惊慌,后退一步道:“你——!”
不待说完,边上的李兆廷也突然随着冯素珍跪倒,重复着感激“多谢长公主”,言语之间甚是诚挚,但这接二连三的道谢,却让天香忽然感觉烦心起来:“我难道没有名字不成?你们要是真想谢我,就别再长公主长公主的惹我心烦!”
一片沉默里,张绍民适时的微咳一声,天香随着这声音扫到张绍民哀求的眼神,以及地上两个石头般凝固的身影,冷哼一声再次开口:“如今你们这比翼双飞恐怕是飞不成了,有工夫跪在这儿发呆,不如趁早起来看看接下来怎么办,你们不嫌耽误时辰,我还等着回宫呢。”
“天香说得有理,两位赶快起来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安排吧。”张绍民赶忙接过话音,见两人缓缓起身,才继续说道:“如今既然伯父生病,冯兄自然要侍奉左右,兆廷兄也理应同往,但长赢兄那里已经准备多日,总不好叫他空等一场——”说到这里,唯一合适的解决方法呼之欲出,张绍民又看了眼天香,接着说道:“我看不如我先行南下,一来向长赢兄解释一下京中情形,二来也可以先熟悉熟悉江南的环境,等你们准备好再过去,自然更顺利一些,两位意下如何?”
“张绍民,你就这么忘恩负义!”没等被问的二人发表意见,一旁的天香已经开口质问。
听到这么一句,三人同时望向天香,在三个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天香接着道:“你也说了皇兄刚刚登基,朝廷里千头万绪一团乱麻,你就这么着急去逍遥快活,他原来对你也算不错吧?帮他稳定下朝局又能耽误你几个月时间?”
没想到天香竟然开口挽留,张绍民心中一时百味陈杂,茫然说道:“朝中形势我自然知道,辞官时已向万岁进献治理之策,想来以陛下英明,朝局当不难稳固,何况陛下也已准我辞官归田——”
“那时你们要一同南下,又都有大功于朝廷,皇兄难道还能强扣下你不成?但现在情况既然有变,就另当别论了”
“正因为情况有变,所以才要有人去通知长赢兄啊。再说既然冯兄和李兄暂时留京,两位才学又都远在我之上,即便不在朝廷任职,也可为陛下分忧,天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张绍民一边解释一边心中暗暗疑惑,天香此来,到底为了什么呢?
第2章 重回府
张绍民一边解释一边心中暗暗疑惑,天香此来,到底为了什么呢?
天香颇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扫了眼冯李二人,接着张绍民的话回道:“几天不当官你就变傻了吗?他们俩都是文臣,难道朝廷靠动动笔杆子就稳定了吗?就算是一天出一百条计策,一剑刺过去还不是两个都别想活!”
“冯兄如此文韬武略,怎么能仅算文臣?就算单论兵法武艺,放眼朝堂,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啊。”张绍民诧异道,冯素珍如果只是文臣,呵,那如今的江山,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呢。
随着话题引到冯素珍身上,天香的眼光也在那张眉目如画却正若有所思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接着转回张绍民一侧,毫不客气的反问:“是啊,她样样出众,那你的意思,是想让她再次出将入相,再次统兵天下,然后再获罪问斩一次吗?!”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张绍民不敢再争,天香这话说得直白而犀利。再次获罪?冯素珍有功而问斩,还不是因为老皇帝昏聩不仁,如今皇帝刚刚登基,正是用人之际,冯素珍若以后会因辅佐朝廷而再次获罪,岂不是说新皇也同样会行兔死狗烹之道?虽然人人明白伴君如伴虎,可谁敢直白的吼出来?天香,是因为与皇帝血脉相连而无所顾忌,还是为了什么而忘记顾忌呢?
“公…… 啊,天香说得有理”冯素珍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留京本就为了照顾爹爹,恐怕无暇他顾,何况我的身份也多有不便,绍民兄你在朝多年,广有故旧,还是你多留一阵更有助益。至于长赢兄那里,不如就让兆廷先去吧,毕竟兆廷若长住公主府内,想来也多有不便,兆廷,你看如何?”
经过一番争论,这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