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体验到中国的关税不是白高的,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觉得酒j-i,ng冲脑,脚步不稳,好不容易摸回学校,他一个踉跄就要摔个狗吃屎。他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摸回去,头象炸开一样地沉重,视线都开始模糊,早知道别叫那个洋酒了——他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辈子,怎么都尽在做这些自己为难自己的事?!前面突然有个人挡住了去路,纪莫想叫他不想看人死在眼前就让开,可一开口,就忽然吐了个昏天暗地。
纪莫蹲在路边,呕的恨不得心肝脾肺都要出来,直到呕不出东西只能呕着黄水,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整个人都快要被活生生地撕裂了!一瓶矿泉水递过来:“漱漱口吧,你喝的太多了。”纪莫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干呕,眼前人有些眼熟,他却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叶维盛一直等他不再连连干呕了,才让他喝了点水,又拿纸巾替他擦干净了,他才发现,原来人前冷静自若的纪莫,醉酒后竟那么脆弱。
“回去吧。我扶你。”他柔声说。谁知纪莫一把推开他,直着眼睛说:“我不用你好一阵歹一阵地玩我,我知道你恨我!佟离!我们别在扯下去了!”叶维盛听着有些诧异,又道:“纪莫?你醉糊涂了吧?”
“我没糊涂!”纪莫仍然瞪着眼睛看他,却突然,在刹那间泪水喷涌而出,仿佛压抑了太久的悲愤终于爆发,“没糊涂才会想和你断了个干净,你懂不懂!强薇,强薇——我永远也比不上她!我输了,我真的认输了…”
晚上这人虽少,但还是有不少人诧异地看了过来,维盛想来拉他,纪莫却扭着身子挣开,维盛见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就拦腰抱住他往宿舍拖,途中纪莫一直在呓语着挣扎,一面流泪,却扭不过维盛的力气,后来也放弃了,任他连拖带抱地拉进宿舍,直到他颓然地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喃喃地念着那一句“阿离…”
维盛甩甩手,慢慢地直起身子,这么一折腾去了他半条的命啊。纪莫同宿舍的人凑过来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维盛顿了顿:“喝多了,没事。”他扭头看着纪莫脸上未干的泪痕,轻轻地问道:“…阿离是谁?”
第二天纪莫根本起不了床,头象被锯开了再重新缝好似的疼,中午时候舍友替他打包了午饭,又丢过来一包药:“吃饭后半小时吃下去。”
“这是什么?”纪莫接过药。
“维盛叫我带给你的,他说是什么专治宿醉头疼的药。”
“他干吗给我这个?”
“嘿!你这小子没良心!他特地跑去买的拉!昨天要不是他你估计就死校门口了。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纪莫隐隐约约记起了一些残片,随即一惊,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心里惴惴不安地。接着几天,纪莫都在躲维盛,好在平常两人没怎么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维盛仍象平常一样地和别人打闹,纪莫放下心来,想就是听到了,维盛只怕也猜不出什么不对来,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那时候大学里的独立浴室还没普及,宿舍每层倒都有一个公共浴室,也不会太挤,现在又是冬天,男生们多半是“月月舒”,纪莫就不行,他每天都要洗澡,少一天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从高三那次的走火之后,他就养成这个习惯。他低头摆弄了一下毫无生气的小弟弟,那里慢慢地肿胀起来,他在莲蓬头下任水流冲刷着自己,温暖的热水滑过身躯,润腻地按摩抚慰着他的下体,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慢慢地伸手握住,轻轻地圈套起来,伴随着一声声低沉地呻吟,他昂起头——就在这个时候门砰地一声被打开,纪莫吓了大跳,反地把手背到身后,那里顿时软了下来,他抬眼看去,蒸腾的热气中隐约而现的人影,不正是叶维盛么?他紧张地关掉水流退到一边,开始穿衣服,一边还偷偷地拿眼瞟他——在他面前,纪莫总有些伪装被剥光的感觉。
维盛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见纪莫,愣了一下,又看见纪莫戒备的神情,心里更有些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他倒也不急,把脸盆毛巾放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纪莫受不了他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目光,匆匆地收拾好东西就从他身边走过。
“纪莫。”维盛突然叫了一声,纪莫查差点跳起来:“干,干吗?”
维盛笑了,笑的那么灿烂,他觉得纪莫很可爱,他不想再藏下去了:“纪莫,你是吧?”
“是什么?”纪莫突然口干舌燥。
“同志。”维盛轻声地说,“我也是。”
纪莫愣住,死也想不到是这么个结果。
他想摇头想否认想继续自己虚伪的假象,可看着维盛,他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
那之后,纪莫和维盛就突然要好了起来,吃饭上课什么的也常在一起,或许在潜意识中,纪莫自己也想找个和自己一样的同伴吧——这一路行来,他已经身心俱疲。他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维盛可以那么的阳光快乐,他知道维盛以前也是有恋人的,他难道不会眷念他吗?
纪莫有一次就这样问维盛,维盛怔了一下,笑道:“以前的恋人?我没有恋人,我只有男朋友,有很多。”
纪莫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他们现在呢?不想再找他们?”这个们字他加的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