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讶然地看着女皇陛下亲自将方才捡回来的女子抱在怀里,一路走向寝殿。
疏月垂下的长发与澜月的青丝缠绕在一起,她将澜月抱在怀抱深处,宽大的袖子完全遮住了澜月的身躯。
澜月将脸埋入姐姐柔软的胸前,不敢动弹,生怕被宫人看到自己这张脸。
女皇的寝殿疏阔大气,十几丈高的烟软纱帘垂下,遮住檀香木梳妆台,以及深处的金丝楠木拔步床。
银制小勾被放下,纱帘如流水散开,澜月被放在了床榻被褥之上。
“你躺在此处别动,我命人给你准备热水和衣裳。”
疏月转身出去,衣摆却被人勾住了,她回过头,摸了摸澜月的头发,“我说完就回来,不走开。”
澜月这才松开手指,她不想独自一人被扔在这空荡荡的陌生的房间里。
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很快又安静了。疏月果然很快回转回来。
她手里已经多了一件外袍,做工j-i,ng致,纹饰繁复,“你先穿我的,待会洗个热水澡,今夜,与我同睡。”
澜月咬着唇,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只准备了一床被子。”疏月忽然说道。
澜月有些错愕地看着她,随即想起了几年前她们同睡一榻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是两床被子,各自为界的。
澜月想笑,却又意识到自己笑起来恐怕很难看,于是又忍住笑意,点了点头。
疏月倾身上前,手指拨开澜月脸侧的碎发,怜惜地摸着她的脸庞,“让御医给你瞧瞧。”
澜月又点了点头。
她最爱美了,这一点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在疏月面前没有必要掩饰。
疏月忽然吻住她的喉咙,用舌尖轻轻抵着她受伤的声带之处,万般缱绻,又带着怜惜心疼,吻着这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澜月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肩膀。疏月这般吻着她的喉咙,她有种将自己的命全身心交付给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两个人都想流泪,想哭泣,想痛哭一场。
澜月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脖颈,她伸出手,轻轻抓住疏月的发丝,绕在自己手指上。
疏月的身子往前倾,直到将她完全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她寻到澜月的唇,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澜月抱住她的脖颈,用手腕的力量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迎合着。
红纱帐翻浪,长久没有平息。
中途端着热水进来的宫女立在帘帐外面,惊骇之余,完全不敢动弹,最后手指无力,热水洒了一地。
帐子里女皇清淡中带点缱绻的声音传来,“滚出去。”
一句命令,竟也说得情意绵绵。宫人却也照旧恐惧惶恐,匆匆放下幸存的热水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滚出了这气氛暧昧极致的寝殿。
方才匆忙之余,宫人已经看到了从帐下滑出的雪白手腕,那手腕纤细柔弱,上面分明是几道暧昧红痕,完全可以想见这帐内是如何糜烂而缠绵。
第36章 梳发
瑞脑消金兽,寝殿内垂下的纱帐宛如碧浪涌动,散在地板之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味。
疏月低眸,手心是一团凝脂滑玉,白腻得令人眼花缭乱,她伸手,绕过澜月纤细的腰肢,将她双膝并拢,从凌乱的床榻上抱了起来。
澜月其实已经苏醒了,但她不敢对视,只能像个鸵鸟一样,窝在疏月温软的怀抱中。
“洗个澡?”
“嗯。”
澜月的声音来自鼻音,闷声闷气,甜腻软糯,已经让疏月酥软了半颗心。
红木长廊,颜色深得宛如秋日枫叶,旁边栽着几株花树,横斜而生,枝头是几簇开得密密匝匝的小花,叶如翡翠,花似白雪,一团热闹。
疏月手里捧着一叠衣物进来,看到帘幔后面正在沐浴的女子。
花信之年的女子,四肢修长,前胸丰腴,已有几分成熟妩媚,宛如瀑布的满头青丝散在雪白如玉的脊背上,缠绕出妖娆的曲线。
疏月自身后掬起一捧水,水珠从雪白的肩头滚落,蜿蜒出一道水痕,她顺着水痕一路往下,说道:“我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