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鸩噎了噎,小声道:“这、这怎么可能……我就只在师父面前这么说话。”
“你就不怕我嫌你幼稚?”谢千言一手搭在膝盖上,背靠着飘窗的墙面道。
“幼稚就幼稚吧,”谢鸩道,“不过师父不喜欢的话,我会努力改的。”
谢千言好笑地道:“这你要怎么改?来,给我换个你平时对别人说话的语气?”
“嗯,”谢鸩噎了噎,努力回想,对属下的严厉语气?不行。对浩然门长老的客气语气?做不到。对慕容端华的平静语气?呃,试试?“师父,我爱你。”他用平静的语气说。
谢千言:“……”
谢千言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行了行了,不用再说了,你还是正常对我说话吧,我j-i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谢鸩大概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完后隔了几秒钟才继续道,“师父,那你明天还要出去做宣传吗?我感觉今天的效果好像已经挺不错了。”
谢千言回答道:“今天拍照的那个服饰品牌,邀请我这几天替他们正式拍一组广告片,酬金很可观,我索性就接了下来。”
“啊,师父果然是永远都不会缺钱的,”谢鸩笑着道,又跟谢千言说了些没营养的日常琐事后,问道,“对了,师父,今天有可疑的人来联系你吗?”
谢千言顿了顿,道:“有一个,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还有,我们上过床的事,你没让别人知道吧?”
“没有没有,师父你放心。”谢鸩连忙道。
谢千言“嗯”了一声,叮嘱道:“如果有人提起那天的事情,就说我返魂过后,又昏睡了七天,然后趁你离开的时候自行解阵离开了,知道吗?”
谢鸩闻言,忐忑地道:“师父,你是已经发觉了什么吗?”
谢千言笑了笑,温和地回答:“都还只是我的猜测,现在跟你说太多了可能会穿帮,我不会在凡间耽误太久的,放心吧。”
时间转眼流逝,谢千言轻松地完成了拍摄服饰广告的工作,顺利收到不菲酬劳的那天,正好是星期一。
夏季正午的太阳毒辣非常,窗外深绿色的广玉兰树上白花盛开,夏蝉声嘶力竭的叫着,搅得往来行人眉头紧锁。
谢千言戴了副墨镜坐在一家气氛高雅静谧的咖啡厅中,等着他的小徒儿现身。
“叮铃铃——”轻浅的风铃声响起,谢千言抬头,便见一位身材婀娜有致的美丽女子拖着行李箱向他笑着走来。
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修身连衣裙,波浪卷的长发染成了深咖啡色,耳边点缀了一个小兔子款式的钻石耳钉,看起来开朗又不失可爱。
“师父!”还隔了好几米,她便迫不及待地朝谢千言招了招手。
在吧台做咖啡的几个年轻店员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谢千言身上后,又赶紧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谢千言冲她笑道:“红雪,好久不见。”
谢红雪径直坐到了谢千言的身旁,然后好似当年穿着喜服准备与他拜堂时那般,自然而然地伸出了雪白的手臂挽住他:“师父!快把墨镜取下来吧,红雪想仔细看看您~”
她柔软丰满的胸脯紧紧贴上了谢千言的胳膊,谢千言淡定地回答道:“师父这几天太引人注目了,取下墨镜不太方便,或者我们换一个地方再聊?”
谢红雪闻言撅了撅嘴:“好吧,那换个地方再取~不过现在红雪想先休息一下,等我喝杯咖啡再走吧?”
谢千言微笑道:“当然可以。”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个看起来皮肤特别好的黑衣少年到店里来点了六杯咖啡,并要求外带。
当谢千言和红雪看向他时,黑衣少年也对上了他们俩的目光。
谢红雪将嘴唇凑到谢千言耳边道:“咦,师父,那是个道修呢!”
谢千言任由她越发大胆地贴近自己,温和地道:“是啊,不过师父的修为还停留在四百年前,红雪看他不顺眼的话,自己动手就可以了。”
谢红雪红唇一抿,娇俏地笑了起来:“师父别这么说啦……红雪永远都是您的小徒儿,而且我现在也就化神中期的修为,跟我们的大仇人可没法比。”
谢千言配合地道:“你说谢鸩?返魂那天我解完阵法后就抓紧时间离开了,还没有和他正面接触过。”
谢千言敏锐地感受到贴着自己上臂的胸脯轻轻起伏了一下,像是女子极轻地松了一口气,便见谢红雪仰头对自己道:“真的吗?那可太幸运了,他如今好像已经是炼虚初期了,要是他发现您成功复活了的话,肯定会再次痛下杀手的!”
谢千言蹙眉道:“说到这里,红雪,那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被他……”
谢红雪眨了眨眼睛,眼眶渐渐红了:“师父,虽然你可能不敢相信,但谢鸩……他好像早已经觊觎你的身体很久很久了……”
谢千言一怔:“这是何意?”
谢红雪葱白的手指在眼角拭了拭,强颜欢笑道:“算了,我们刚见面就说他干什么……先点咖啡——啊!”
她话音一顿,目光凝滞在了突地推门进来的那个消瘦苍白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衬衣,越发显得身材单薄,此时呆呆地站在咖啡厅门口处看着他们俩,背后的玻璃门随着清脆的风铃声缓缓合上。
而在谢千言的余光中,谢红雪挽着他的那只手无声无息动了动——刹那间黑色的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