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陈不染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怒目圆睁地看着李昀,对他吼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
“我看着你长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痛心吗?”陈不染嗓子有点哑,“更何况我每年都来王府蹭吃蹭喝,这一出事我就立马撇清关系,祖师爷想必都看不起我。”
“我虽然什么事都不会,只会算命,但说不定到时候就能靠算命救你们一命呢。”
李昀心下一暖,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这年头要是能靠算命救命,可就到处都是救世主了。”
天际泛白,太阳将清晨的第一束光芒洒向大地。长安城中东方破晓,高低不平的房舍在雾气中起伏,时而露出檐角,时而露出屋脊,过了许久才从水雾之中完全挣脱而出,还了一片清朗之地。
荣王府别院中,李昀还在寝房之中熟睡。与白日里在人前放的姿态不同,他夜间的睡姿极其不雅观,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床单也被弄得起了几个好大的褶皱。李昀将棉被子夹在两腿间,双手也死死地搂住它,头歪歪斜斜地靠在枕头上,没有束缚的长发四处散乱,整个人缩成一团安睡着。
半个多时辰之后,外面远远地传来了公j-i打鸣的声音,叫声尖锐高亢,又有些许嘶哑,似乎在咳血一般。在公j-i催促了几声之后,李昀终于从睡梦中转醒,他咽了口口水,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将头埋在被子下方试图继续睡。可惜公j-i不解风情,依旧坚持不懈、不死不休地继续叫唤着。
李昀皱着眉头,终于在公j-i的打鸣声中妥协了。他眼睛都没睁开,就张口不耐烦地问道:“现在几时了?”
守门的奴才应道:“回殿下,辰时将近。”
李昀叹了口气,依旧紧闭着眼睛,从床上摸索着来到隔间净室解手。
梳洗穿戴完毕后,李昀随意地吃了些糕点,走去书房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进酒没回来过吗?”
“回殿下,进酒公子这些天忙到深夜才回来,早上天没亮就又出去了,连三餐都不在府上吃。”康子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