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段汀栖瞥了眼她饱经摧残的小爪子,“回去我开。”
余棠看了看仍旧笑眯眯的西陵姐姐,还是选择拎起车钥匙:“……那我先开到门口吧。”
段汀栖没说话了,目送她干脆利落地走出一段儿后,才望向身边的林西陵:“干什么?没时间,比较忙,一堆班儿还没加完。”
“……怎么话都让你抢先说了?”林西陵手c-h-a着白大褂的兜,叹了口气,转到面对面看她,“我倒也不想耽误你发家致富,但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突然领证了?”
段汀栖很从容:“不太突然吧,一个月前领的,就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是什么鬼话,什么叫没来得及,今天下午才跟我联系了的人不是你吗?”林西陵嗔了她一眼:“所以你干嘛呢,还真找了个‘哄老爷子的小可爱’啊?”她认真打量了段汀栖两眼,“可别是工作做不好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压力比较大,真飘了在胡闹。”
也不知道是她语气太过于语重心长,还是略微含有谴责的意思,反正段汀栖听完后竟然翻了个白眼儿,看起来十分心累地不想聊这个话题。
“确实是因为老头,但标准不是‘小可爱’,就是她,她这个人。”走到过道尽头的时候,段汀栖才非常简练地对林西陵摊手,敷衍道:“行了吧,我走了。”
大概是她话里累计省略了一千字的内容,反正林西陵不可能就这寥寥两句就给听明白了,只能停住脚最后问:“是有特殊原因吗?”
段汀栖朝前看了眼已经隐隐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的人,目光穿过很多柔敛的灯光远远落到余棠脸上,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答案:“是。”
林西陵没说话了,感觉问到这儿就行了。因为段汀栖确实是个只要她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就确实不需要别人再去帮忙把关的人。
“开车小心点儿。”c,ao碎了心的林医生叹了口气,c-h-a着兜又慢条斯理地走回了自己的值班岗位。
天色才刚刚暗下来,城市的灯光还没亮起,光线像透过了一层薄纱笼下来。
已经接过的方向盘的段汀栖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余棠:“看一下几点了?”
余棠下意识摸出手机,默然了两秒,“……不知道呢。”
“……”段汀栖余光一瞥,看着那个屏幕炸裂的手机,心想难怪下午那会儿没打通。
她没说什么了,将车速开得稍微快了一些,两人十分钟后进了家门。
她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个从古代流行到现在的三室一厅,段汀栖和余棠各自住了一间卧室,另外一间做了书房。客厅装饰的很简单,只在结构上保持完整,除了基本家具外,就干干净净地摆放着几个布艺沙发,平时几乎没有人在这里待,另外支张床租出去创收都没什么问题。
而阳台因为比一般阳台大一些,不仅放了张不算小的躺椅,还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余棠刚住进来的时候,还会不时勤快地到阳台帮忙浇一下水,但大概因为从小到大都是个资深的花草杀手,才回来的第三天,就把阳台一盆美人泪给养“去世”了。
后来她也就没敢再冒领这项j-i,ng细的活,不过就是不时收拾收拾家里不会去世的东西。那些花草一般都是段汀栖去阳台放松的时候亲自浇浇,或者不定时请做饭阿姨来的时候帮忙照顾。
两人相继换了鞋后,余棠站在客厅里忽然有些迟疑。
之前不太熟的时候 ,不用打什么招呼地各回各房间反而比较自然,今天却有些……
她正自顾迟疑着,段汀栖已经转身走向了卧室,并且明确说了句:“等一下。”
余棠只好取过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靠到沙发旁低眼慢慢喝着。
段汀栖来去如风地进卧室快速发了两封邮件后,又紧接着跑出来拐向了书房。余棠目光随着她飘进去,却只能在这个角度看到一具摆在墙角的完整人体骨头架,也不知道段汀栖这是出于一个什么非医学生的个人爱好。
很快翻了翻后,段汀栖将几个小盒子端了出来。余棠低眼去看,是几部这人所在科技公司生产的手机,甚至有两部连logo都没有烫,应该还是内部内测的最新旗舰新品。
“反正刚好有这些东西,随便挑一个用吧,还怪节约的。”段汀栖也背身接了杯水,确实很随便地说。
余棠想了想,看着那两部没有烫logo的,“不会有泄密的问题吗?”
“倒还算不上什么机密,”段汀栖喝着水思索了一下,“就是可能还不太稳定,不喜欢的话就用这部吧。”
她这么说着,又半决策式地把其它几部收了起来,剩下那个……是一年半前的产品了,大概是由于设计确实比较经典,所以还在被段汀栖收着做参考研究。
余棠看着她利索的样子,张了张口:“我……”挺喜欢的。
段汀栖很快放好了东西从书房出来,端着杯子端详了一下余棠,“早点洗了澡睡吧,手不能碰水,需要帮忙吗?”
余棠:“……那倒还不需要,谢谢。”
“我意思是换下来的衣服需要帮忙洗吗?”段汀栖含了口水,笑了下,“一只手应该不太方便洗。”
“那倒也不需要……你挺忙的吧,就不麻烦……”
“我说帮忙送到小区门口的洗衣店。”段汀栖眼尾已经有点儿卷起来了,“账可以再先记我这儿。”
余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