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那阵j-i,ng神上的压迫感逐渐消失,被深层侵入大脑的御兽司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口中呕出鲜血。他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脱力地栽倒在地。
夜莺询问地看向皇帝。但白疏羽轻轻地摇了摇头:“想来风舞阳离开之前做足了准备,切断了后路。朕从他的头脑中可以看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片段,他的记忆被人删改过了。”
夜莺咬牙,低声道:“想得倒是周全。真是卑鄙……”
白疏羽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御兽司,“风舞阳从北界魔国到吾白国也不到半月的时间,却能布下如此周详的局面。想必在此次来访之前,他们二人就有过勾结,且筹划好了退路,做好了长线的规划。此次若不是被看破,御兽司怕是还要留在朕的皇宫内,继续他当他的内j,i,an,协助千里之外的魔国实现他们的y-in谋。”
摁住御兽司的侍卫问道:“皇上,请问该如何处置御兽司?”
白疏羽脸色一沉。这正是他所纠结的——御兽司的生母温氏与当朝太后乃是同族姊妹,两人同为邻国青国的皇族女儿。姊妹俩二十年前一齐嫁入白国皇室,平日里也时常来往走动,感情非常要好。而御兽司也因此得到皇帝重视。
白疏羽将看管御兽印的任务交予这位表弟,让他长期在宫中担任要职,而且破格给予他更为宽限的行动自由,允许他在宫内和家中来回走动。
不想,这样充分的信赖和优渥的待遇,到底防不住亲近之人的反戈一击。
第26章 毛团做个梦
御兽司所犯下的乃是死罪, 而且他拒绝向皇帝供述他的作案理由,性质恶劣。白疏羽盛怒之下恨不得让他以死谢罪作为了断,但他亦不得不考虑此事将会牵涉到的其他人。
要诛杀御兽司, 最难过的一关, 恐怕就是太后了吧?而且, 御兽司是目前可以找到的与风舞阳事件密切相关的唯一一人, 与其早早将其草率处死, 不如暂且将之扣押, 以静观其变,说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思虑片刻, 白疏羽道:“暂且留他一命。带下去,将他关押在天牢听候发落。命人严格看守监视,不得有纰漏。”
年后的白国都城里,寒冬还未离去。街上路人形单影只, 昔日里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市也略见萧条。清晨的道路上只有赶着上朝的官员们行色匆忙, 寻常百姓大多还赖在温暖的被窝里足不出户。
都城内的百姓是一副景,而白国的军队内部却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紧张氛围。阅兵大典举办在即, 近日里大量的军队被调往都城周边进行整顿排演。身处更高位的将军们无不为接下来即将来到的阅兵大典感到紧张和焦虑。
这是新皇登基后的首次阅兵,同时,这也是白国与北界魔国发生某不可言说的事件以来的首次军事调动。此次阅兵由都城的守关人——御林军白都统和白国军队的总元帅——赵仪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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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莫氏军营。
“难得你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看我。”
“哈哈, 都已经忙了快半个月。而且, 说来我已经连续两年没有过个安稳好年咯。”
军帐内茶香弥漫, 莫家军的首领莫成威及其好友骆诚随意地坐在桌前,各自捧一杯香茗。
骆诚轻呷了一口, 淡淡道:“好茶。”
莫成威爽朗一笑,“那是。这是内人在莫府后院里采的冬茶, 可是我特地从家里带到军中的。这种茶叶能抗严寒,但冬季三个月才产出很少的一点点,自是宝贵。”
“莫将军对我这个朋友果真是出手大方。”
“哈,你我之间讲什么客气?”莫成威悠悠一叹,“只可惜,现在这光景,并不是品茶的好时机啊……”
骆诚脸色微沉,低声道:“风舞阳刺杀皇上的那件事,没有后续了吗?”
莫成威道:“听闻皇上已经派使臣前去拜访北界魔国,查探此案。就看魔国是什么态度了。那刺杀事件究竟是风舞阳一人所为,意图谋害皇上兼以挑拨两国关系,还是魔国自身的意思……哼……”
骆诚皱眉道:“我还是倾向于你的后一种猜测。这风舞阳是魔国中人,与吾皇也很少打过交道,于私,我想不出他谋害皇上的动机。”
莫成威喝了口茶,情绪也低落下来:“不过,虽然风舞阳自身与吾皇没有多少交集,但不能排除他受到其他人指使来行刺的可能。想要害吾皇的,不一定是异国之人。”
骆诚一愣,“你是说……”
“嗨,不好说,但是也不难猜想到。先皇突然崩逝,吾皇即位仓促,而且执政才一年时间,本身年纪又轻,阅历尚浅。新皇在朝中军中根基不稳,而旧朝遗留下来的大多数势力都是倾向于……咳,”他压低了嗓音,“德王爷。”
提到了那个不可说之人,两位好友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不再直呼其名,但又各自明了代指为谁。
“这次的阅兵庆典,似乎‘他’的人马还不少。”
“嗯,来庆典的朝中的几位前辈老将,可以说都是‘他’的人。”
“唉……”
莫成威和骆诚皆是白国将门的年轻一代,自小与新皇白疏羽亲近,而莫成威更是迎娶了白疏羽的堂姊为妻,算得上是半个皇亲国戚。但军中资历深的老将领几乎都是与德王交好,且都手握重兵,他们对于新皇政权的无形威压甚至超过远方北界魔国可能带来的威胁。
骆诚手中轻轻旋动着茶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