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冥思苦想,蓦然记起来了,是的,给赵诺成的那个小挂饰上面的字,就是这样的,石头本身具有两种颜色,一是灰色,一是墨蓝色,墨蓝色的质地分布恰巧是字的形状。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行得通,如果是以前,拿出去当成奇石观赏,肯定能吸引许多眼球。不过最合理的解释也很牵强,太巧就有妖了。
蓝宝只是那么一想,没有放心里去,实际上他已经很接近事实了,事若反常必有妖!
现实世界万籁俱寂,小镇几乎笼罩在黑暗之中,蓝宝将一些食品放到旅行袋中,明日燕柳早起做饭就能看见。
上班的时候蓝宝都在凌晨才开始入睡,现在刚十点过,有些早,赵诺成晚饭后出去居然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第21章
在基地内稍有些本事和地位的人都是住在防空洞内,防空洞在山的另一面还有出口,这是他们刚到基地时赵诺成跟那军人交谈时得到的信息。
十点半,赵诺成依然还没回来,蓝宝莫名的觉得不安,却说不出为什么。他习惯了赵诺成的陪伴,这段日子他们虽然很少单独相处的机会,但知道那个人在,心里便安定踏实。
蓝宝没谈过恋爱,和赵诺成的关系也不是以恋爱开始,他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
同龄人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专注学习,同龄人热衷于谈论女人交女朋友的时候,他依然埋头学习。他从来没有那个念头,对周围的人的话题也不感兴趣。
很小他就知道搞基这个词,桐城近g市,g市很开放,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富起来的城市,那里人们的思想也跟着开放,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很快,随着桐城到g市打工上班的人多了起来,那些人也将g市的许多观念带回桐城,不过跟太阳月亮这些词一样,搞基只是一个词语,男人间可以经常拿来开玩笑,但没有人当真。
城里也有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只是都不长久,似乎也没人认为两个男人能够一辈子在一起,迟早要各自结婚生子的,那是自古延续下来的习惯,世俗的眼光,社会道德,为人子的责任……能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大多是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的。如履薄冰的关系让许多男人都不敢投入,多抱着玩玩的态度,也有一辈子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如果不是那次醉酒,蓝宝很可能就单身过一辈子,依他的x_i,ng子,并不是玩笑话。大哥是普通人,结婚生子是必然的,爸妈也不是脑子古板非得抱孙子的人,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人来世上一遭,活得高兴就好,踏实过日子,不害人,不做违法犯纪的事,怎么折腾都行。
和赵诺成在一起之后,蓝宝曾想如果被爸妈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会不会伤心失望。他不敢拿家人的幸福做赌注,他也不觉得非得找一个男人跟自己共度日子,他发现自己和赵诺成相处的方式越来越奇怪,让他有种深陷泥潭的错觉,看见赵诺成与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只是一个契机,让他为离开赵诺成找到说服自己的借口。
如果赵诺成稍微迟钝点,他们就见不到对方了。
蓝宝是和赵诺成一个房间的,连空气里都是赵诺成的味道,他扯过赵诺成留在房内的外套,把身子蜷起来,连身子带脸全埋在里面。赵诺成到底干什么去了?周围一片寂静,黑漆漆的,实在太冷了。
赵诺成一直没回来。蓝宝迷糊着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阵极低的压抑着的呻吟惊醒,细听却是从左边的房间传来的,那是燕柳蓝和安的房间,蓝宝虽然没谈过恋爱却也不纯洁了,以为是燕柳蓝和安在爱爱呢,当下尴尬了,要把耳朵捂着,却听见蓝和安和燕柳在说话,也是很轻,有些慌乱:“怎么回事?烫得很,是发烧了?给你拿点药吃。”
“药是乱吃的吗!我没觉得难受……”燕柳话音未落,蓝和安一声痛苦的闷哼,燕柳有些惊慌失措,“你离我远点!”
蓝宝觉得不对劲,飞快出了房门,连鞋也顾不上穿,隔壁的门被拉开,蓝和安身上已然着火,一出房门在地上连滚几滚,他身上还穿着冬衣,那火很顽强,即使如此依然有点点火焰,皮革燃烧的焦糊味和黑烟在厅中弥漫开来,蓝宝手一扬,水兜头冲蓝和安浇去,火终被扑灭。
蓝和安非常狼狈,却连儿子的惊慌追问也顾不上回答,站在房门往里探身:“阿柳,阿柳!”
房内一片光明,介于红色到黄色之间的火光透出来,燕柳的声音比刚才要镇定许多:“我没事。你呢?”
“没事,宝宝起来了。”
燕柳:“知道了,你别让他进来——衣服,房内的东西都烧没了。”
不断有浓烟从房内冒出来,空气混浊,蓝宝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捂住鼻子,蓝峰栗听到声响也起来了,厅内地上s-hi漉漉的,满屋子都是烟,整个火灾现场。
蓝和安见蓝峰栗立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脸担忧,便说:“你们妈妈身上突然冒火,不过她没事,只烧了些东西。”
蓝暖阳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呜哇呜哇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蓝和安轰蓝峰栗进去:“赶紧哄去,万一惊动了别人,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蓝贝也起来了,她睡得很晚,j-i,ng神有些萎靡不振。
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众人都有些麻木了,蓝宝贴着墙壁倾听房内的声音,燕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