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白斯桐跟他打招呼,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深,是我的好朋友。”
林深今天架着金丝边圆框眼镜, 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斯文书生, 从不舞刀弄枪驰骋沙场,靠着一支笔便能活的亮亮堂堂。
他之前并未当面见过贺呈陵平时的模样,不过是当时一张从上海到天津大沽口的照片充数,他记得那张并不算清晰,是贺呈陵散着和别的男人相比较长的发丝, 靠在咖啡厅的玻璃窗外,大衣和围巾纠缠,礼帽斜斜挂着,眉头微皱,手中夹着一只雪茄,生出淡淡的烟。
又桀骜又美丽,是军人最想要征服的那一类人,以至于林深到现在仍将这张照片收在钱夹里面。
而今天一见,这种桀骜与美丽都更加明显且动人,完全是那张照片所不能复刻的惊艳。这种惊艳从他的眉间发梢滑出来,一直滑到他的心里去。
他伸出手来,对着贺呈陵露出得体的笑容,温驯又礼貌,“久仰大名,贺老板,鄙人林深。”
贺呈陵点头,扬起的眉眼已然带上了一种嚣张昂扬的恶意。这种恶意渲染着他的面孔,使得面容y-in郁又锐利,像是雨夜中的刀锋。
“林先生这语气姿态,可不像是对待久仰之人。”
白斯桐知道贺呈陵脾气怪,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林深伸手贺呈陵只点头,语气还偏生这般尖刻,实在是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