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器更是只会张着嘴,你你我我,嘴唇微微蠕动,却再男发不出一个准确清晰的音节,最后,他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直接跑了。离开时,还在心里不断地懊恼着自己的表现,委屈的差点哭了。少将军的泪腺就是这么浅,受不得这个委屈!
祁和还沉浸在回家有望的喜悦里,无法明白司徒器怎么吼完就跑了,怔怔地发问:“他这什么毛病?”
如今房间里只剩下了陈神医,以及闻讯来看陈神医的华疾医。
华疾医开心喝茶,努力吃瓜,坚决不发表意见,一个合格的“神医”,就是这样超然物外,这样不妄议这些红尘俗事的!
真.神医陈,毒舌地表示:“如果在您的理解里,司徒器的行为是在发神经,那我真的很难对您解释他是怎么了。”
华疾医恍然,眼睛微微睁大,咋了一下舌,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已经懂了。
祁和却还没懂:“青春期叛逆?”
这回轮到陈神医不懂了,但他却很兴奋,一下子亮起了眼睛,往前凑了凑,想要仔细听祁和的又一个大胆想法。
在陈白术的认知里,自家小师叔的这个主公虽不懂医术,却有一个仿佛被神农点过的脑子,总能迸发出种种常人听上去骇人、实则真的有可能实现的医学点子,让陈神医又爱又恨。爱的是这些神奇的理论,恨的是祁和说着说着就不再说了。嘴巴比蚌还严,宛如在东厂干过。
陈白术对医学饥渴难耐,宛如等待春雨的小禾苗,眼巴巴的问:“这‘青春期’为何物?怎么会叛逆?”
陈神医特别地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是少将军这样的吗?有年纪限制吗?有性别区分吗?”
祁和却吓得再一次紧紧地闭上了嘴。上次他的大胆想法让陈神医差点去给女天子开颅,这回他要是再瞎说点什么,天知道会让陈神医迸出多少可怕的点子。
“先说正事吧?”祁和试着转移话题。
“什么事?”在学问面前,陈神医总会格外地宽容与耐心,特别好说话,连看着祁和的眼睛都好像慈祥了许多。
“有关于司徒品的,”祁和昨日与司徒品有过一番谈话,但却并没有谈及司徒品的病,祁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有可能真的注定终身残疾的人去讨论他的腿,“他真的……”
陈神医一脸“我以为是一场少年情怀的单相思,万万没想到是兄弟相争的狗血lún_lǐ剧”的震惊,但很快他就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道:“我回京之前就听说了您与司徒将军的事,如今您这么关心他,难不成这些流言都是真的?”
“不是!”祁和立刻否认,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应激反应,谁和他有感情关联,他都会否认得干干净净,只要【回家倒计时】不阻止他。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司徒品的死活?”事实上,之前祁和愿意用一半身家救司徒品,已经够奇怪的了。
祁和立刻原地开始忽悠:“作为朋友,作为亲戚……”
“据我所知,这些关系你们都不是。”朋友谈不上,家人更是“姻亲的姻亲”这样的关系,这算哪门子的亲戚?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了?”祁和说不过,只能皱眉。
“我确实不关心,”陈白术摆摆手,他对当一个家长里短的长舌之人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既不喜欢听八卦,也不喜欢传八卦,只是……“但想让我吐露我病人的真实情况,您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祁和懂了,陈白术还在揪着刚刚的“青春期叛逆”没有放呢。他只能点头答应了会和对方说,这才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司徒品不是完全没可能站起来,只是司徒品自己选择了放弃,甚至很欣喜于这样的放弃。
也就是说,为了反抗家里,司徒品宁可当一个残废,当一个未来靠脑子参与战事的人,也不愿意恢复健康,去用双脚走路。
“这样不行,我会与他再谈谈的。”祁和不愿意看着他心目中的大将军,因为这些现实里乌七八糟的事而放弃自己。祁和相信历史上的司徒大将军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治疗,并摆脱了困境。要不然他所知道的大将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摆脱家里的办法有很多,这种伤害自己的绝对是下下策。”
在打开了陈白术有关于心理学的世界大门之后,这老头就开开心心地拉着他小师叔一起去闭门造车了。
祁和也如愿完善了对珍珠和姜老夫人的谎言——给宸王府下了拜帖,表示今日想登门拜访。
宸王这一日下了早朝,也刚巧再没有其他事,便热情回应了祁和,积极邀请他快点过来,他们好把酒言欢,宛如祁和脖子上还没消下去的青痕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一样。
特别不要脸。
祁和进入宸王府时,所有下人看他的眼神也都充满了说不清楚的崇敬与钦佩,就是那种看着勇敢地上山打虎的武松的感觉,有些不可置信,又发自肺腑地觉得对方很厉害。
让祁和总感觉怪怪的。
但这些下仆不愧出身宸王府,眼神虽然活泼,嘴巴却极其严密,根本不会对祁和透露任何事情,无论祁和怎么问。
除了宸王府上奇奇怪怪的仆从以外,祁和还注意到了宸王府好像在张罗着什么,大约是一件喜庆事,祁和看到了不少大红的绸缎。
宸王亲自出门迎接了祁和,两人把臂同游,在王府上下还引起了阵阵p粉看见两个爱豆在发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