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中山王会。
当司马谈木着脸提醒刘彘到了今天该去习武的时间后,小史官咽下了心中的诸多辛酸。
刘胜殿下将刘彘殿下的时间表排得满满的。刘小猪毕竟是个贪玩的孩子,自制力再好也有限,又因为他身份尊贵,内侍也只敢温柔提醒,小豆丁们就更不必提了,一个个玩得比小国王还疯。
当然,跟夏安然相比,刘彘的学习任务还是很轻松的,他又没有配备自己的太傅,目前还是散养状态,所以中山王殿下就将胶东王一天的日程安排都交给了司马谈,本身也是个小少年的司马谈就被迫接下了提醒小国王学习的“苦差”。
对此,夏安然振振有词,他说,一方面我是给你近距离接触朝政的机会,另一方面你们史官的最终目标不就是要有自己的原则不畏强权吗?这不就是很好的锻炼机会?
偏心眼的兄长搂着弟弟,只觉得刘小猪可乖可乖,“彘儿很有自觉的,他只是有时候会忘记,需要你提醒一下罢了。放心吧,很轻松的!”
司马谈默默看了眼露出庆幸神色的胶东王内侍,再看一眼被兄长搂在怀里对他露出温和笑容的“乖国王”,只觉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给弟弟找了一个好用的闹钟后,夏安然便彻底陷入了团团转的忙碌之中,除了朝见需要学习的礼仪,他还要在临走前将国内朝政基本理平。
春季的朝见是三月抵达长安,因为是大规模带着仪制出行,路上速度绝对快不起来,估摸着花在行路上的时间就得有一个来月,到时候藩王在京最长停留时间是二十日左右,但是因为有他们叔叔刘武的存在,这条规矩还有可能延长。夏安然粗粗估算了下,他可能会离开封地约三个月。
还是春夏的三个月。
这意味着他错过的可能不仅仅是春耕,还有中山国和河间国之间的第一次贸易往来。
作为两国链接关键的中山王和河间王若是离开了封地,那么贸易流通定然不会顺利,大笔的事件都会留到他们回来后再处理,到时候耽误太久了。
夏安然派人去找了他兄长,中山国这边的渡口其实已经基本完工,现在完全在等河间国的情况。
依托于秋季干燥的空气,三合土干涸的速度很快。
三合土虽然说到底还是土,但是其本身也能够当做水泥一样直接灌注,不需要层层夯实,只要保证尽量逼出里面的气泡即可。
港区整修了下堤坝,又将舶口水下淤泥清开,提高其浮力。另外,和别的码头不同的是,中山国国内的水流平稳,河流深度却不优秀,所以比起接纳大船,此处更适合中小型船只进出。
而中小型船只自然运载力弱。为了弥补这一缺陷,小国王让人在港口设定了规范化的船舶停靠仓位,货船必须将自己卡入港口的凹槽内,然后其左右将被同时搭上夹板,役者会同时进行装卸货。如此以来,比起常规单边的装卸速度会高上不少。
当然,这也要求船只允许这种装卸方式,不少货船本身就是单边开舱的。
既然叫做港口,便要保证其吞吐量。小国王的手爪子在“吞吐量”三个字上若有所思地敲击着。
“用最合理的c,ao作过程、最先进的装卸工艺和组织来稳步提高这一数据,是我们的目标。”小国王如是说到。
“深泽港是中山国的第一个大港,但不会是最后一个,陆路运输的受限诸位都十分清楚,道路情况、天气、兽力、甚至山匪、关隘都有可能影响到商道的顺畅,”
“中山国内河流众多,又是上游,水流平稳,我们有得天独厚的水运条件,但如何利用和发展,还需要诸君与本王共同探索。”
在这一日的大朝会上,小国王平静说道:“深泽港已经基本建成,匠人们制造出的内仓船也已经下水试航。如果按照满载来算,卸、装一条船的时间是三个白日,这个时间,我并不满意。”
郅都皱皱眉,委婉劝道:“殿下,三日装卸已是极快,且中山船载量巨大,这样的速度已是闻所未闻,若是再提速,便唯有迫使脚夫。”
小国王点头,“丞相放心,港区搬运的都是中山国民众,本王无意迫使他们。”
然后,他道出了自己的方案,“人力有尽时,机械之力无穷也。本王所想,便是募集天下名士,让他们为我深泽港设计制造出机械搬运货物。”
“若以一成年男子之力为一力,本王想要一台机械,能够一次运载三力或者四力。”他大概在纸上画出了后世龙门吊一样的造型,然后将这张纸传递下去,“若有了此类物件……便可加快其速度。”
几个年轻的臣子传阅后眼睛一亮,但另一方面,他们也提出了一个问题,“殿下,便是有此机械,但货物运载过程又要如何保其不落?且寻常绳索未必能够支撑这番重量。”
小国王微微一笑,所以,他要贴榜子寻找能够为他解决这个问题的才人啊,小国王相信高手自在民间。
不光要贴榜子,他还要借机将深泽港开放,供人参观。
但是这些事其实没必要在会上说,“本王决定,出金寻才。”
顶着下头臣子们震惊的目光,小国王平静说道:“港区运输之策,凡提出他人未提意见者,得一金,若最后意见为中山国所纳者,得十金,最后能帮我们切实达到目标者,赠百金。”
“这笔费用,自少府出,诸君不必担忧。”
他们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