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夏换了一条腿,百思不得其解。
门板被人敲的咚咚响,陆半夏做起来问:“谁啊?”
门外的大概是店小二,道:“夏先生,掌柜让你先去厨房吃饭,马上店里人多了,就开始说书。”
陆半夏道了声来了,灵活的从床上跳起,拉了拉身上的粗布麻衣往外走去,他只跟掌柜说自己姓夏,其他的便没有多说,那掌柜也不问,倒是省的陆半夏费劲编名字了。
饭后,陆半夏依照掌柜的指示在一楼大厅中间摆了张偏小的八仙桌,桌上放了一壶茶,几叠花生米和瓜子。
陆半夏拿起茶杯,刚喝了一口水,店外就有被人这阵势吸引进来。
放下茶杯,陆半夏咂咂嘴,张口便道:“当今武林三分天下,遥想二十年前,还是四分天下,当时万剑门秦家可谓是风生水起,只可惜一夜之间满门被灭,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陆半夏刚抛出一句问句,小八仙桌边便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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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没钱的丢下几个铜板,有钱的丢了几块碎银子,捻起瓜子边嗑边听。
陆半夏也不捡钱,依旧往下说,这江湖事最能吸引人,市井小民未涉及江湖,故而对它充满神秘感,江湖侠客无人不好奇秦家被灭的事情,即使知道这是不解之谜,一个说书先生不可能道出其中缘由,但心底仍旧好奇陆半夏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一天结束,陆半夏从秦家被灭说到三大家崛起,其中慕容家势力最盛,家主慕容晹如何厉害,跟着就回想起慕容家上任家主慕容曜。慕容曜乃是慕容晹的弟弟,为何弟弟比哥哥先做家主?
众人伸长脖子等待答案,陆半夏喝完壶中最后一滴茶,摸了下腰间,结果什么没摸着,才换做用手拍了下桌面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听众满脸的意犹未尽,却又不能说什么,现在天色已黑,再不回家就要被媳妇儿骂了。
宾客散尽,掌柜让店小二将桌上的银子收好,当着陆半夏的面点清,三七分成。
陆半夏把银子放进袖兜里,道了声谢去厨房吃晚饭。
连续说了一下午,嗓子都快冒烟了,吃饭的时候陆半夏连一点儿辣都不敢吃,生怕第二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陆半夏带上银子去医馆买些润喉的草药,甘草含在口中,胖大海、桑菊杏仁用来泡茶。
医馆的小药童用纸把草药包好,系上绳子递给陆半夏,陆半夏手指一勾,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去。
客栈是供人用餐住宿的,一般入住的行走商人偏多,还有一种栈,那便是江湖人。
陆半夏想起下午说书时看到几桌客人手上提着佩刀佩剑,在听到自己说书的内容后,也谈论了几句,虽然不痛不痒,但也让陆半夏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看来,同福客栈倒是个搜集情报的好地方。
接下来几日,听陆半夏说书的人越来越多,一来是他说书的内容很少有人说过,二来陆半夏口才极佳,会适时的抛出问题,把人勾的寸步不想离,偏偏又在最重要的时刻停下,勾得人几乎每天都来听。
掌柜站在柜台后,每天看着小八仙桌上的银子合不拢嘴。
陆半夏挣得银子也攒多了不少,那天他路过一家扇店,在门口驻步半响,最终还是跨步进入。
店中柜台上和墙上放满了扇子,扇骨的材质有竹子的也有木头的,大小不一,扇面画更是多种多样,陆半夏挑选半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中了一把空白扇面的扇子。
那把扇子大小与他曾经用了多年的扇子很像,扇骨虽然不如以前的坚硬,但是手感很好,空白扇面,他可以自己画。
先前的那一把也是陆半夏自己画的,小小的扇面用去他大半年的时间,练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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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不知道用去多少刀,直到自己满意了,才敢提笔在扇面上画。
那把扇子是莫问君送他的,材质一流,当年师傅说扇不离手,陆半夏才会如此用心的去画,到最后他没有听师傅的话,把扇子转赠秦隐,才落得现在这般下场,真是活该。
扇店老板道:“这扇子还未做好呢,公子何不看看其他的?”
陆半夏摇头拒绝,态度肯定道:“我只想要这把。”
扇店老板无奈,只好卖他,陆半夏爱不释手的扇了又扇,付钱后,往腰间一c-h-a,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陆半夏嘴角忍不住的往两边翘起,大摇大摆的回到客栈,穿过宽阔的大厅,打算会柴房休息。
通往后院的门与上楼的楼梯挨在一起,楼梯上传来了交谈声。
“七月二十慕容山庄召开武林大会,听闻好像是陆家庄庄主被魔教教主杀害,就连西域苗家都会赶去。”
“苗家二十年都没来过中原了。”
“看样子魔教这次必定被灭无疑了。”
“灭了好,魔教……”
交谈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陆半夏回到柴房,随手把药包丢在窗台上,他抽出扇子打开,轻轻扇动,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离开天魔教已有十天,秦隐没有派出一人找他,他走前陆修武还是好好的,难道秦隐一气之下杀了大伯?
陆半夏皱着眉头,秦隐说到做到,他既然答应自己不杀,就不会反悔,可刚才那两人说大伯已死……
若是造谣,秦隐为何不辟谣?
其中迷雾重重,陆半夏参透不了,现在已是七月初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