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难以自己!”张子清猛地低喝,吓得小曲子两人哆嗦了一阵,只见他们主子虚空抓了一把毫不留情的掷向前方,腰杆挺直,眉眼间的冷冽像极了他们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格格,爷倒不知爷什么时候多了个比爷还大上一岁的闺女!宋氏,下一次再行陷害之谋时,千万要选个做事干净利落的奴才,万般不可再犯这般心大意的错误了,省得凭的惹人发笑!”
翠枝急了:“爷为什么那么说?爷哪有什么大他一岁的闺女?”
小曲子沉吟片刻,恍然拍腿:“难不成那人偶背后记得可是主子的生辰八字?天,这宋氏可是狗胆包天,竟那这腌臜之物诅咒主子,其心可诛!”
翠枝这回也明白了过来,怒道:“那个歹毒的女人,爷只降了她的位真是便宜了她!苍天有眼,保佑主子化险为夷,也让那宋氏的谋得以现于爷的面前!那宋氏肯定是气疯了,算计主子,谁料最后却偷**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自食恶果。”
小曲子和翠枝齐齐望着:“再后来呢?”
“爷向福晋建议,得弄个小佛堂给她,清净她的六,让佛祖来教教她怎么修身,如何养。这宋氏一听,哪里肯依,不死心的让爷听的解释。”
翠枝冷哼:“不要脸的女人,她的谋还不够明显吗,还妄想向爷解释什么?再说什么爷也不会相信她的。”
张子清眯了眼,面色冷酷:“解释?你当爷的眼是瞎的,看不见那玩意造的和那张氏有着三分相似?宋氏,快闭了嘴吧,要不是爷向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不说你今日这些作为,单单这鬼祟东西一条,就够你这奴才死上个一百次的。”顿了半秒,摊手:“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翠枝叫了声好,道:“真是解恨。”
小曲子听得意犹未尽,但也舒了口气:“这次主子能化险为夷倒是侥幸了,宋氏这招的确毒辣,若让她得逞怕是主子会有大祸,也是神佛保佑,助了主子一臂之力,才得以让主子转危为安逃过一劫。”
张子清才不管他们是怎么个唏嘘长叹,痛快的伸了个懒腰间,背部突如其来的钝痛陡然让她扭曲了脸。
“翠枝。”
正魂不守舍,试图在脑海中还原当时场景的翠枝晕晕乎乎过来:“怎么了主子?”
“去拿些跌打损伤的药来,过来给我擦背。”
翠枝眨眨眼,她没听错吧,跌打损伤?
当翠枝倒着药酒给她主子小心搓着背上的拳头印时,忍不住再次将那宋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福晋此刻正为这个大格格烦着,人前她能事必躬亲犹如慈母般为大格格忙前忙后,人后她却是百爪挠心一口郁气堵在喉管上下不得,怎一个郁卒了得。
养着四爷小妾的孩子已是令她膈应不行,更何况这孩子成天的病怏怏,面黄肌瘦头发稀疏,快周岁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半个字,成天到晚的就知道猫叫似的哭,哪里讨得人喜?更深一层讲,明眼人都知道这孩子是养不活的,现在搁她这,万一哪天不成了,晦气不说,爷恐怕心里面也有疙瘩,哪怕是她做的再好,哪怕是人人都知道大格格养不活是必然,可毕竟大格格养死在她这是事实,依爷的子怕是也会迁怒一阵子。
福晋心烦意乱,后院那群蠢蠢欲动的女人已经够她忙活的,现下又多了个大格格,偏偏这个体弱多病的大格格容不得她的半丝马虎,否则那起子小人还不瞅了间隙趁机大做文章造谣生事?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这个宋氏真是她命里的扫把星,得了势就给她添堵,就算失了势,临了,还要兜头给她包个大灾难。
“嬷嬷,你在和平儿嘀咕什么呢,还藏着掖着的,什么秘密不能在本福晋跟前说?”想起大格格福晋就来气,见着刘嬷嬷和她房里的平儿正远丢丢的隔着她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心口堵着的郁气忍不住就朝着她们去。
平儿吓的噗通声跪下,刘嬷嬷知道福晋心里面不痛快,给了个眼色让平儿退了下去,叹口气忙过去给她顺着背:“福晋这话说的可是戳老奴的心窝子了,老奴对福晋的忠心日月可表,只恨不得能剖开了给福晋看,哪里还能背着福晋藏着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福晋的脸色软和了下来:“嬷嬷……”
“嬷嬷知道都知道,福晋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嬷嬷怎么不知福晋心里头的委屈?”见福晋咬着唇微颤的倔强,刘嬷嬷抚着福晋的发满是怜意:“福晋不必事事都往怀里头想,这大格格身子骨不健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有那么一日……想必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就算是爷也会谅解的。”
福晋苦笑:“嬷嬷你怎的就不明白,就算爷能谅解,可必不可免的还是会因此对我多少有些隔阂,毕竟我不是大格格的生母,民间百姓家所讲的后娘难当,不是没有道理的……再者,我尚未生育,到时候我屋里就先死了个孩子,嬷嬷,这不纯粹找我的晦气吗?”说到这,福晋已经咬牙切齿,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刘嬷嬷是个信命理天理的人,多少有些迷信,闻言也迟疑了好半会,想了又想,终于咬牙下了决定,凑近福晋的耳边低声出着主意:“刚那平儿来讲那大格格又病的吐又吐汁,本来瞧着福晋心烦也没打算再让福晋知道烦心,如今想来,还是福晋说得对,死孩子在咱这太晦气,这大格格还是交由旁人来养的好……”
福晋闻言也没有意外,毕竟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