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出两步,就被季书平从后头抓住了手臂,“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就是脾气坏!要你管!”
季书平拿出收在口袋里的坠子,“你想要这个?”
尚雪臣看着他拎着坠子在自己眼前晃,更加的生气,“谁想要这个破烂东西。”
季书平笑了,解开锁扣,张开手臂,把坠子往尚雪臣的脖子上围。尚雪臣没做抵抗,站在街上被他围在臂里,等季书平帮他带好坠子,才压着嘴角质问他,“分明就是给我的,还说不给我,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季书平一脸的坦然,“这个真没打算给你戴。”
尚雪臣看他不是撒谎的样子,原本极力克制的嘴角,这下是真的不用克制就下撇了,伸手就要去扯开刚戴上脖子的坠子,“那我不要了。”
季书平压下他的手,“我原本想以后买个更值钱的送你,这个只是想用来给你看彩虹。”
尚雪臣像是不信,又多问一句,“真的?”
“嗯。”季书平点点头,“真的。”
听他这么说,尚雪臣这才放了心,放下了手。刚一放下手又听到对街的十元店的喇叭在喊,吊坠批发,吊坠批发,三块钱一条,十块钱三条。
他瞪一眼季书平,季书平无奈摇摇头,“我这条真的花了十块钱。”
尚雪臣拉着季书平气势汹汹的就要去和对面欺骗消费者的十元店讨公道,结果老板没搭理他,他气得只要来个人看坠子就拔高音量冲他们嚷嚷,声音都盖过了门口的喇叭“是不是傻!一条三块,三条才九块!”
老板气不过,终于站出来轰人,“你这坠子是玻璃的,我成本就得五块,门口批发卖的都是没打磨的石头!”
尚雪臣看一眼老板摆在门口盘子里的坠子,果然都是粗糙的石头。他一时没了理,夹着尾巴要溜,季书平赶上来,想安慰他,可安慰来安慰去就只有一句话,“我以后给你买更贵的。”
这句话没奏效,尚雪臣还是埋着头往前走,季书平只有改改口里的话,也不过只改了一个字,“我以后给你买最贵的。”季书平只以为他听了坠子的成本价是五块,因为这个而不高兴的。其实尚雪臣只是觉得丢脸,太丢脸了。
两个人一个埋头在前头疾走,一个闷头在后面猛追,路过的人还以为在跑什么马拉松。尚雪臣走了一会儿终于停下,紧跟后面的季书平也能得空停下喘口气,“你干嘛要跑?”
为什么要跑?因为丢脸,为什么丢脸?因为一时冲动。那么为什么一时冲动?尚雪臣答不出来了,看一眼在身边喘气的季书平,好像是因为他。
季书平平稳呼吸,上前靠着他,“你现在怎么又不跑了?嗯?”
尚雪臣避开目光,“因为我脚痛。”
“那…”季书平又更靠近一分,“要我背你吗?”
尚雪臣的眼睛四处乱瞟,终于看到了一处民家饭馆,指给季书平看,“我饿了吃饭吧,那就有饭馆,走两步就到,不用你背。”
季书平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回头看着他,“你倒是饿的恰到好处。”
“这都大中午了,到吃饭的点了。”
俩人进了饭馆,尚雪臣其实没什么胃口,也静不下心来去研究菜单,老板介绍什么是特色就点什么,季书平只随他点。
等到菜都上了桌,尚雪臣看一眼菜,再看一眼季书平,问他,“你吃得惯吗?”季书平好像不是很喜欢调味太重的菜。
季书平只答了一句“还好。”说是这么说,尚雪臣还是看见他拿着筷子绕开了摆在烤鱼上面的香菜。
没办法尚雪臣只有自己摊开了菜单,“我们好像还没点主食。他家的墨鱼饺子是特色,要吃吗?”
季书平垂下眼睫,“都可以。”
看来是不喜欢。尚雪臣只好继续翻菜单,炒饭太油了,季书平口淡好像不会喜欢,翻了半天,最后也没问季书平,喊来老板直接要了两碗米线。
“老板,要两碗老汤米线。口味淡一些,不要香菜。”尚雪臣吩咐老板的时候,季书平抬头看了他一眼。
尚雪臣回头就对上了季书平的目光,目光一对上就各自分开,默契的低下头去。米线上来的时候是没有放香菜,只是撒上了葱花,尚雪臣看见季书平又抿嘴了,他只把两碗米线都摆自己面前,拿着勺子把碗里葱花都挑到另外一个碗里去。
边挑嘴里还念叨着,“我喜欢吃葱花,你的就给我了。”
季书平没说话,只看着他挑葱花的样子。尚雪臣闷头挑着,抬眼看见季书平正看着自己,又垂眼看着碗里,挑了一会儿后,想想还是开了口,“季书平,那个……我想说这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其实…其实可以,可以喜欢的就说喜欢,讨厌的就说讨厌。可以…对我说。”
尚雪臣说完又觉得后悔,自己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个啥,只加快手里的动作把葱花都挑光,然后一碗面上什么都没有的米线就摆到了季书平的面前。
季书平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碗米线,愣了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我讨厌饺子。”
“什么?”
“我说我讨厌饺子。”
尚雪臣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给他点饺子,“还有呢?还讨厌什么?”
“原来也讨厌火锅。”季书平拿着筷子在碗里搅着米线,“不过现在,不怎么讨厌了。”
尚雪臣听他说讨厌火锅,还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又想起他当时是不是也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