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特别谢我,用法律保护大家的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
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那女孩颤抖着抬起头,说:「吕阿姨,那llip;
lliip;我要被爸爸打死了。」
「什么?」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家暴新法出台,这可是撞枪口的行
为啊,不过,孩子挨揍这种事很常见,她也不敢断定什么,只问,「怎么回事,
有那么严重吗?」
那女孩泪眼盈盈的掀起衣服,露出了触目惊心的块块青紫,带着哭腔说:
「我爸爸lllliip;他都打我。以前只是喝醉了打,
现在llllip;就是不喝酒也打。」
「那你报警啊!」她立刻说,「你叫警察叔叔去抓他,他犯法了,警察叔叔
抓到他,阿姨会帮你惩罚他的。」
「不行。」女孩抽噎着摇了摇头,「妈妈说警察会抓走爸爸的,爸爸不在家
llllip;我和妈妈都活不下去。」
「可阿姨只是法官,没办法帮你做什么吧?」吕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无
奈的事情她见得多了,「你来找阿姨,是想怎么办?」
「我llllip;我想求阿姨去帮我吓唬吓唬爸爸。爸爸见过你出庭,肯定怕你。而
且lllliip;如果爸爸还不听,我就发到网上去。」女孩抖
抖嗦嗦地说,「妈妈本来让我找个律师,可llllip;可我老听人说律师不好,而且,
法官不是比律师厉害吗,吕阿姨,您llllip;您帮帮我吧。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您
只要去吓唬一下他就行,让他当着记者叔叔的面保证以后不再打我和妈妈就好。」
记者?捕捉到了一个惹她讨厌但却很有分量的名词,酒意顿时消失了不少,
她看着女孩胳膊腿上掩盖不住的伤痕,心里盘算着这事儿会有多少好处。
「好吧,正好我也不太想回家。走,我去跟你爸爸谈谈。」吕梅把包往肩头
拽了拽,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跟着那个女孩走过了马路,一路走向坏了路灯的黑暗小巷。
(三)
「小莜,你家住在这里的话,平常你要多注意安全啊。」路上装着和善的样
子聊了一会儿,吕梅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叫小莜的女孩家里的情况。
父母都是来城里打工的农民,荒废了村里的土地,租下这种乱糟糟地方的单
元房,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这样的家庭,的确是家暴的高发环境。
「我平常都很小心的,谢谢阿姨。」小莜乖巧地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
小小的手电,照亮了只有一个声控灯还亮着的楼道。
「记者叔叔已经到了吗?」吕梅摸了摸脸颊,考虑如果有摄像的话,是不是
应该再补补妆,起码llllip;别让人看出自己喝了酒。
「应该快了吧,记者叔叔说电视台那边忙完就赶过来。」小莜体贴地跟在后
面照亮,小声说,「在三楼,阿姨您小心脚下,这楼梯挺陡的。」
这么乖的女儿,怎么舍得打成这样,吕梅想起了家中那个顽劣不堪的儿子,
忍不住叹了口气。
破旧的防盗门打开后,出现在吕梅眼前的是,是一间很难相信有女人存在
的老旧房屋,屋子里还弥漫着古怪的臭气,让她还没进门就忍不住挡住了鼻子。
「你妈妈不在家吗?」
小莜打开了里面狭小卧室的灯,「妈妈在姥姥家养伤,这些天只有我在。我
不敢跑,跑了,就没人给爸爸做饭了。」
在心里咒骂了一遍小莜的父亲,吕梅埋过一堆一堆的杂乱物件,走进卧室中,
找到唯一的旧沙发,叽叽嘎嘎地坐在上面。
从破暖壶里倒了杯热水,小莜有些紧张地坐在老实铁架床上,那看上去比她
年纪还大的床铺发出更刺耳的声音,让吕梅感到更加烦躁。
等了两三分钟,吕梅正要开口催促的时候,厕所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
好奇地问:「怎么,家里还有人在吗?」
小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嗯,我男朋友彪哥也在。他等
你好久了。」
男朋友?吕梅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她连忙站起来,伸手就去抓旁边的包和手
机。
但彪哥已经冲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赤着上身,黑黝
黝的腱子肉紧绷绷的鼓着。
布满纹身的胳膊高高抬起,跟着,钢管狠狠砸在吕梅的头上。
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吕梅就这样晕了过去。
(四)
吕梅醒来的时候,嗡嗡响的耳朵里充满了新闻播喋喋不休的句子。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头发和前额黏乎乎的,热辣辣的痛感传来,她才有些惊
愕地回想起来晕倒前的一幕。
我竟然被袭击了?简直荒谬!她的怒气瞬间从胸口喷发到喉头。可翻身想要
爬起,她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结结实实的捆在双脚的脚腕上,虾米一样面朝下
蜷曲着的姿势,根本没办法离开臭烘烘的床板。
冷静,要冷静,一定要冷静。那两个都是孩子,只要冷静,不会有事的。
她迅速的深呼吸几次,让慌乱的情绪镇定下来。
旧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地方台的新闻和广告不断地循环,像条绳子在她的
脑海里打上了死结,让她的思路都乱成了一团。
对了ll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