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
苏穆煜望着那一步之遥的阳台,咬牙横心。他堪堪转身,身侧贴着冰凉的墙壁。雨水已打s-hi他身上的每一寸,沉重得连行动也迟缓。
冷意化作小蛇般从脚底开始往上爬。
苏穆煜不是神,从这里跌落,一样没有活命的可能。
还有三分钟。
怀表贴在胸口,每一次心脏震动都与秒针共振出紧张。
苏穆煜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跃了出去,他滚落在阳台之上,根本来不及体会肩胛处的疼痛。
风声凛冽,电闪雷鸣。
他迅速爬起来,搭上了阳台推门的把手。幸得连鸣没锁门!
苏穆煜没有迟疑推门而入,门内,刚躺下的连鸣惊坐而起!
“苏穆煜?!”连鸣不可置信,眼里分明有另一种惊恐,“这是十九楼!”
一身寒意、踏月而来的苏穆煜扯出冷笑。
“连少,我来接你。”
“?!”
“惹上烂摊子别想跑!”
自此,宝剑似听到呼唤,在密码箱内震动起来。
天边异象突变,从时空中传来宏大飘渺、又深远无比嗡嗡声。
下一刻,楼宇摇晃。
还有一分钟。
苏穆煜身后的圆月泛着铁光,他在月下回头,有风雨做帷幕。
他说:“跟上。”
“去哪儿?!”
“唐朝!”
那一刻,万里江山也不比他惊心动魄。
连鸣此生难以忘怀那一瞬发生的所有事,那是一切电影都无法呈现的视觉效果,那是一切想象力都无法企及的震撼场面。
就在苏穆煜抬手的一刹那——空间塌陷。
月亮、雷电、风雨如搅在一起的丙烯颜料,它们被揉成最抽象的画,又在水中稀释。
墙体分裂,楼板下陷,整个天幕倾倒,连远处的高楼也变得虚幻。街道在分崩离析,霓虹之光变得暗淡。
群星璀璨,银河改道。有铁马厮杀,有锤声号角。黑夜中炉火冲天,白昼下恶金尤寒。
紫烟升腾,秦歌九天。
有什么在上来,有什么在下去。
时间变得具体化,连鸣甚至能看到成线的光y-in从他身后向远处跑去。
岁月洪荒,转瞬即逝。
秋季的凉爽被一丝燥热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