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简君安眼里,越发肯定二人有鬼了,待马车一启动,便低声呵斥起何妈妈来:“你们夫妇做的那些勾当,我都知道了,还不快与我一五一十从头招来,看在夫人的面儿上,我还能赏你们一条全尸!”
他自来性情温和,与府里最低等的杂役和粗使婆子说话都不曾高声过,何曾有过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立时唬得何妈妈跪下了,一头磕头一头哭道:“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才做下这猪狗不如的事来,求大爷饶命,求大爷饶命!”
外面何大有也是唬得直哆嗦,差点儿就要栽到车下去,叫正驾车的简义腾出一只手来眼明手快拉住了,低喝道:“给我坐稳了!有那个贼心掳小姐,我还当你狗胆包天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里面何妈妈已按简浔事先教好的说辞,在一五一十学与简君安了:“……奴婢两口子大半辈子只养了那不成器的孽障一个,再是恨得咬牙,到底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只得答应了二爷的要求,把小姐给偷出了府去。可才出了城门,奴婢两口子便后悔了,夫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却在她尸骨未寒之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畜生不如,所以我们便没有按二爷事先吩咐的,带小姐去东郊由二爷的人接应,而是往反方向去了西郊,想着一安全了,便立刻送信回去给大爷,这样便可以既不昧良心,又能不得罪二爷了,没想到又不小心与小姐走失了……后面的事,大爷便都知道了,只求大爷看在奴婢们到底及时回头了,没有酿成大错的份儿上,饶奴婢们一条贱命。”
何妈妈话才说到一半,简君安原本苍白的脸已是黑沉得可怕,等她终于说完,他的脸已是黑得锅底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了。
好半晌,他方冷声说道:“你们先是忘恩背主,将小姐偷出了府去,如今又为了保命,胡乱攀咬二爷,真是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我一向好性,不会要你们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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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节奏问题,瑜真的觉得这些都是有必要交代,怎么也没办法删减的,难道根本原因是我太啰嗦还不自知?大家是在觉得慢,就养一阵子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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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悲愤
简浔见父亲浑身直发抖,额头和脖颈上都青筋迸起,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知道他这是气得狠了,忙给他轻抚胸口顺起气来:“爹爹别生气,别生气,您还有浔儿,浔儿会永远陪着爹爹的……”
心里则在暗叹,让父亲一时间要接受一母同胞,向来感情都很好的弟弟竟是这样一个口蜜腹剑,心肠歹毒之人,也的确太难为他了,可不痛这一时,他就得继续被简君平蒙蔽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便重蹈前世的覆辙了,她纵再心痛,也只能狠下心肠了。
女儿的言语和动作让简君安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却仍难以接受何妈妈的话,不过怕吓着女儿,到底还是一连深吸几口气,将心里的怒火强压了下去,欲继续问何妈妈话。
简浔却已赶在他之前开了口:“何妈妈你说什么呢,二叔那么疼我,怎么可能害我,而且他真要害我,何不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又怎么可能只是让你们骗我出府几日,几日后又再送我回去?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
“就是!”简君安一时也顾不得去想女儿才不到五岁,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立刻附和道:“凡事总有目的和动机,二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们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怪我不客气!”
何妈妈忙道:“奴婢不敢欺瞒大爷和小姐,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二爷何以会这么做,只那日恍惚听二夫人与心腹左右说了一句,‘浔姐儿如今就是大哥的命,一旦得知浔姐儿不见了,大哥病情势必会加重,等浔姐儿找回来后,就算侥幸保住了命,以后也休想再娶妻生子了,这爵位和家产将来不是我儿子的,还能是谁的?’,想来这便是二爷的目的和动机了……大爷别生气,奴婢真一个字也没有撒谎,只求大爷能饶奴婢们一条贱命。”说完,捣蒜般磕起头来。
简君安怒到极点,痛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有没有撒谎,我回去后自会一一求证的,若你说的是真的便罢了,若是假的,我一定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心里却已是信了何妈妈的话,二弟打小儿便样样都比他强,打父亲那年在战场上断了腿回京赋闲在家后,整个崇安侯府更是靠着他一力支撑,才至今没有没落,却因为比他晚生了两年,便只能屈居他之下,永远做不了世子,连带他的子孙后代也得渐渐成为侯府的旁支,与嫡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长此以往,他岂能甘心?
便他甘心,弟妹也能甘心吗?
都说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一心都在家和孩子上,其他一切人一切事都得靠后了,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一样。
就好比他自己,宁可自己受天大的委屈,也舍不得让浔儿受丝毫委屈,但有一分能力,也想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二弟待沫姐儿的心自然也是一样,那他背地里暗算自己父女,也就不足为奇了,兄长与侄女儿再亲,还能亲得过自己的枕边人和骨肉不成!
思及此,简君安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他自问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