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晚秋姑娘的事,如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你也不必再插手了,不然徒令他人误会。我会找信得过的人打点,将令姑娘赎身出来,再把他们母子安排妥帖的。”
说完看看周寒脸色稍缓,才又笑道:
“你也不必太感激。自家兄弟,不必言谢。”
在河港上稍作寒暄,周冰与赵睿徐飞同乘,周寒方青梅与徐扬一路,便驾着马车奔周家而来。
只在路上的功夫,周寒三言两语便将与令晚秋的传言解释了个清楚,兼方青梅在旁做人证,力证周寒清白:
“徐鸿展,我已亲自见过令晚秋姑娘了,周渐梅和她之间确实清清白白。你就不要听信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了。”
徐扬听了略放了心,却不像方青梅那么好打发,又径自问周寒:
“周二公子既然与那位令姑娘无私,当时却又为何不肯与青梅拜堂,在青楼流连不肯回家,令她受这种委屈?”
周寒看看方青梅,客客气气向徐扬笑道:
“徐将军,我们夫妻之间些许误会,此事我已向她解释过,她也谅解了。”
言下之意,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来操心了。
徐扬又看向方青梅求证。
方青梅此时自然跟周寒同一条阵线:
“徐鸿展,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之前是有些误会,不过这会都已经说开了。周渐梅他对我挺好的,周家诸位长辈对我也很好,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受多大委屈。总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娘这些事,不然让他们想多了,可就真叫我难为了。”
徐扬听到这里,只能无奈叹气点头: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们说什么。”
马车转眼到了周家。
三人下了马车,徐扬有意落后两步,周寒察觉到了,却并不在意,反而刻意快步往前走两步。方青梅往前走着,被徐扬轻轻一扯袖子,也跟着落后两步,就见徐扬压低了声音,恳切道:
“青梅,我知道周二公子救了陈伯父伯母,于陈家有恩。可是一码归一码,报恩的法子有一千种,未必就是要万事都容忍。别的我不担心,唯独担心你为了这份人情,只会一味委屈着自己,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千万记得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撑着。”
方青梅知道徐扬一心是为自己,颇为感激,也低声恳切道:
“徐大哥,我的性子你该知道,我岂是那种一味忍气吞声的人?若有什么,必会知会你的。你放心吧。”
两人边说着话已进了周家门。周寒此时正等在门口,见了徐扬和方青梅进来,便引路往里走,也刻意慢了一步。方青梅此时走在前头,周寒与徐扬并排走着,徐扬先拱拱手,开口致歉:
“看来是我听信传言,误会了周公子,还请你见谅。”
周寒客客气气回个礼,面上笑容依旧:
“徐将军多虑了。我知道你与青梅乃是多年故交好友,所以即便平时将军直呼青梅闺名,抑或私下书信往来,我也并不介意。将军品格爽直忠厚,难免被流言所惑,即便对我有所误会也是出自对朋友拳拳关爱之情,我替青梅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这几句话绵里藏针,一边指责徐扬直呼方青梅闺名私下传递书信,一边又说自己不介意,一边指责他听信流言一边又道着谢,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徐扬早知道周寒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此时自己理亏,也只好笑着点头作罢:
“如此便好。”
到了周家拜会了陈禀夫妇,又见过周家诸位长辈,徐扬倒也看出周家长辈对方青梅喜爱之情不假。看样子,陈禀夫妇对周寒也颇为认可。如此稍放了心,徐扬便辞了晚饭,带着徐飞从周家告辞。
次日徐扬与徐飞仍在扬州逗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