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知道了后都替他觉得惋惜,说他真的太傻,如果一个人不在乎你,你的存在都是多余的。
正是因为在乎才会动怒。
她相信,程高阳对于安槿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良久,当肖晓晓以为安槿不会再回答她的时候,只听到她说:“我不知道。”
在国外的那几年,她也会时常梦见他,梦得最多的就是:他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说安槿我牵起了你的手,就永远不会放开。虽然是在夜晚,路边的灯光微弱,但是她觉得他的眼睛比天边的星星还要亮,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她是真的相信他会牵着她的手走下去,一直到永远。
可是永远是多远。
后来,她梦得再多,也没有一个梦是他们重逢了,又在一起了。
安槿黯然的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理性了,理性到连做梦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那槿儿,你爱陆承皓吗?”
安槿不言不语,似乎都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肖晓晓长长叹了一口气,抓狂地开口说:“你这个死女人是不是太有爱了,足以让整个海市都疯狂的两个男人摆在你面前,你居然无动于衷。”
这天晚上安槿做了睡得很不安稳,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断断续续的,像是要把她的那些不愿意提及的经历全都要脑海里复制一次,让她想忘也不能忘。
安槿干脆爬起来,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凌晨三点,虽然是很疲倦,但是没有了半点睡意,与其做梦受折磨,不如画设计图吧。她拿出铅笔和纸,但是良久,她发现自己的脑袋居然一片空白,那些描绘过千万次的熟悉线条,握着铅笔的手却不知道从哪里描起。
第十四章 前尘往事之被恋爱
安槿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的母亲安清溪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然而分手成了不可避免的结局。放纵的结果便是怀上了她,无论她的姥爷姥姥如何的苦头婆心,甚至用断绝血缘关系要挟也无法让如吃了秤砣铁了心母亲放弃她。
虽然改革开放,人们的思想也不断得到解放和提高,但是某些思想依然根深蒂固,比方说未婚先孕在当时来说便是伤风败族、有败道德的事情。姥爷本就是清寒的书香世家,骨子是甚是看重礼仪廉耻,母亲的未婚先孕无疑是狠狠的往他的道德线画上浓重色彩的污点。
姥爷姥姥原本是想劝着母亲把孩子打掉,然后再把她嫁到偏远些的地方,纵然未如心偿所愿,也算是一生有着落。可是清高倔强的母亲却宁死不从,以死相逼非得把孩子生下来。姥爷姥姥没有辙,可又偏偏受不住乡亲邻里的指点嘲笑,更是跨不过自己的道德底线,最终狠下心来和母亲断绝了关系。
母亲原本想着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等哪天姥爷的气消了,他也会重新接受自己和孩子的,她相信时间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高风亮节的父亲至死也不曾原谅她半分,甚至临死,她也没有看上他最后一眼。
这成了母亲心中最大的痛,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的遗憾。
母亲孤身一人带着她辗转流落至临风镇,安槿无法想像只会站在道德高度去审判别人对错的年代,母亲到底经历了几许沧桑的起伏跌宕,又受尽了多少世人的冷眼嘲笑。从她记事以来,母亲的腰脊总是挺得直直的,面对那些刺耳尖锐的挖苦与嘲笑,她从来都是一笑了之,不肯在安槿的面前流泪示弱。
大概她是想给安槿一个父亲应有坚毅与负重,纵然她一个弱女子也能成为安槿有力的依靠。
但是她很少与安槿提及她的父亲,仿佛他就是她们之间的一个禁忌,母亲不提及,她也不愿去触及她心底里的伤疤。
安槿甚至在想,父亲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代名词。
自她有记忆以来,母亲从来都是带月披星忙碌周旋于各种永远也做不完的兼职活中。母亲的不辞辛苦让她们的家不至于贫困潦倒,同年孩子基本能拥有的玩具和漂亮衣服,倔强孤傲的母亲一样也没有给她落下。
她曾经说过,纵然再困难我也不愿我的孩子因为钱而感觉比别人卑微了一个头。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对她从来都是严厉,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的。她和中国绝大多数传统的母亲一样望女成凤,对寄托她殷切的期望,因着她是私生女,安槿觉得母亲对她要比同龄人来得严厉。
都说贫苦的孩子早当家,而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注定不能像同龄的孩子一样肆意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嬉闹,而是花费全部的心思去换来成绩单上一个个鲜红的优和一座座见证优秀的奖杯。
姥爷家境虽不富裕,十分注重对子女的培养,所以母亲毫不辜负他的冀望成为多才多艺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母亲的未婚先孕才让姥爷这般无法接受。在家庭文化背景的熏陶下,自然而然母亲也希望她多才多艺、全面发展,打自三岁起就跟着她练舞蹈、习毛笔,在得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