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之后三人一前一后出了酒窖。
“忙完了?”刘翠花从里间开门出来,笑着望着他们三人:“快洗洗手吃饭。”
周生脸上还有愁绪,张宝华看了他一眼:“先吃饭。”
周生点点头。
晚饭很简单,刘翠花煮了一大锅粥和一锅红薯,清炒一盘小白菜和腌制的榨菜,看起来颇有些寒酸,可四人却吃的高兴。
三年前在曲溪村安顿下来之后买房买地便花了不少银子,张宝华一行人都没种过庄稼,买了地也不会种,不能任良田荒废,只得花钱请村里人种,这一项也是不小的开支,后来张宝华见村里有用土法酿酒的人家,那酒酿出来醇香无比,虽不及京中喝过的好酒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都只酿了在村子里卖,张宝华一合计,又花了钱跟人学了酿酒技术,自己在院子后面垒了三间酒窖开始用地里种的粮食酿酒,酒酿出来之后他又想着怎么卖出去,这一思量便到了镇上一看,见镇上卖酒的人家少,便一咬牙盘下了间挺大的铺子,卖酒加做点小食。这些林林种种的事花了一年多时间,带来的银子也花了个j-i,ng光,索性的是找到了谋生的出路,倒还是让人看到希望的,学了人家土法酿酒之后张宝华又自己琢磨了大半年,推出了自己酒庄独酿的特色酒,唤忘忧,忘忧酒很得曲溪镇里文人墨客的喜欢,卖得也不错,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张宝华心里也是高兴的。奈何张宝华一家是曲溪村里的外来户,村里人见他们发了财便开始明里暗里给使绊子,张宝华虽气不过,但终归人生地不熟,该忍气吞声便忍气吞声了,他们在这里无权无势,能花银子解决的,张宝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也花银子解决了。
前段时间黑水河发了水,淹毁了好多村庄,难民一波一波的往曲溪这边涌入,当时县令不开粮仓以济也就罢了,更叫家家户户捐粮。若是捐粮本也无可厚非,可那县令竟然要求必须捐细粮,且不可低于五石,家里田多的,每多一亩便要多一石。
这哪里是捐粮,简直是要了命!
张宝华开酒庄赚了些钱,他做生意是有头脑的,酿酒便要粮食,便将银子又买了几亩田,这刚买上没多久就遇到这样的事,当头一木奉把他打得晕晕乎乎,无奈只得按照要求交出粮食,谁知道来收粮的捕快和曲溪村的村长沆瀣一气,逼得张宝华多交了三分之一的粮食,张宝华大怒,屋中剩下的粮食是他用来酿酒和吃饭的,他少爷脾气一上来便和那帮人吵了起来。
曲溪村山高皇帝远,县令就是个土皇帝,那些捕快村**仗人势凶得很,再加上张宝华一家是外户本就受人欺负,那捕快和村长存了敲打张宝华的心思,当下就要把人抓进大牢,吓得刘翠花冲出来劝阻,又是给银子又是给粮的这才躲过一劫。
可经过那一遭张宝华一家元气大伤,山洪之后生意惨淡,日子竟一日不如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