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活着的女人都会,我不缺,可取可弃!我的女儿,不能成为可以被人随便抛弃的人。她可以选任何喜欢的男人,当她不喜欢了,就可以抛弃他们,再换一个。这才是最痛快的人生。”
“她有您。”
“我会死。”南君冷酷地说,并不忌讳死亡。死去的国君去往天国,成为神明,享用着子孙的祭祀。
这个话,许后便不敢接了,只能含泪一礼,心里咬牙:我的女儿,怎么可以风餐露宿,像个野人一样的生活?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丢掉性命?绝不!公子先不喜欢阿媤,那就阿莹!她们的父亲死了,还有母亲,还有兄弟,都会庇佑她们的生活。
南君摆摆手,冷声道:“不要自作主张。”
许后心道,你懂什么?蛮人懂什么?公子先,上邦公子,我才是他的同类。打定了主意,许后,挺起了脊背,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脸上又是一片略带点点笑影的平和之意了。
寝宫里,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鸡仔:老师,美丽强大就可以了,不用公主对吧?
老师:不是说傻的不行吗?
鸡仔:我不是在努力找借口吗?肯找借口你就接着吧!
第19章 秘辛一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这一夜,南君有点忙。
继许后前来闹了一个不愉快之后,还未及休息的南君又迎来了另一个能力让他头疼的人物——他的母亲。
这个国家的太后,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与普通老妇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依然明澈有神,当这双眼珠黝黑的眼睛落到谁的身上时,能够轻易地给她注视的目标带来阵阵凉意。
南君对他的母亲抱有很深的敬意,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母亲在许多事情上的见解能够给他带来有益的启发。同时,他对母族又抱有颇深的愧疚,是母族的数次让步与支持,才让他得以在关键时刻度过难关。
太后与王后不和,南君一向都知道,双方都自认为克制,而认为对方手伸得太长。鉴于太后在数次重大事件上的让步,以及王后最终基本得到了后宫的控制权,南君心里便更偏向母亲一些。然而这种偏心,在以往的二十年里,没有帮助太后获得任何实质上的好处——南君更想一个文明而强大的国家,在这方面,许后和她背后的许国,能够给予他想的东西。
现在,情况变了。
母亲冒雨前来,南君心里居然有些惶恐与涩然,不等母亲踏进来,便快步迎到了门口。太后清瘦而健康,行走不用扶杖,南君还是搀住了母亲的臂膀,问道:“这么晚了,娘有什么事,叫我过去是一样的。”
“你事情多,我事情少,还是我来找你说的好。”
南君吸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心中的涩意变浓:“娘有什么事?”
太后瞥了儿子一眼,口气有些奇怪:“你有心事?”
“没、没有,真的没有。”南君将太后扶到上首坐了。
太后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凝视着儿子,道:“看你今天晚上很开心,才来找你说点事。如果现在心情不好,就换个时间再讲。”
南君就差赌咒发誓了:“娘跟儿子说话,还挑什么时候呢?我是真的没有心情不好。”
“说事情,当然要选在心情好的时候。心情已经不好了,再添一桩费心的事,有什么意思?”太后毫不留情地说,口气一如南君幼年时承她教导一样,“男人丈夫,痛快一点。”
南君道:“不过是王后,来说阿媤阿莹。”
太后一声冷嗤:“她?好好的孩子,都叫她糟蹋坏了。看好阿莹,别变得跟阿媤一样了。”
这话太合心意了,南君连连称是,小声地说了自己对两个女儿的打算,以及对公子先的态度。太后赞许地道:“你很明白。”
南君见太后放松了下来,自己也随意地盘膝坐下,笑问太后:“娘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嗯,我就直说了,我为阿喜的婚事来的。”
南君心头微惊:“阿喜?他?怎么了?”
“他很好,比他那个学得假模假式、不像活人倒像傀儡的哥哥好得多。”太后毫不客气地在南君面前讲自己的孙子、南君的亲生儿子太子庆的坏话。十分不幸的是,南君觉得太后说得并没有很错。太子庆,有时候表现得确实像是一个大木偶,从小时候起,他的脸上的表情就是固定的,不见大喜、不见大悲,活脱脱一个男版的许后。
南君关心的是王子喜:“喜的婚事……”
太后对儿子的了解十分深刻,截口道:“阿满配他,不算裹乱吧?”阿满是太后的侄孙女,阿朵夫人兄弟的女儿。
南君在太后提及王子喜的时候,便有了一点不太妙的预感,此时听太后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也是呆了:“她?”
“她。”太后很有耐心地等南君的答复,她认为这个提议是很不错的,以南君的智商,应该明白,蛮族土著与后来的外乡人之间的矛盾,是南君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南君深吸了一口气,坐姿也没有那么惬意了,试图说服母亲:“我已经答应喜了,他的妻子另有人选。如果是阿满,配太子也是……”
“就阿喜!”太后斩钉截铁地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