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一夜没睡好,昨晚卫承来访一再问容昭该怎么样才能弄死赵海,卫承直言不讳的说只是重伤不算报仇。容昭劝了他大半夜,告诉他如今赵海活着比死了有用,又一再保证用不了多久赵海肯定得死。
没想到卫承一个闷声不响的孩子上来倔脾气这么倔,容昭把唾沫都说干了,直到过了三更天他才走。如今这一大早的容公子还没起床呢,就有人来说宫里的张公公来了要见他。容昭一听是宫里人,立刻推被子起床,连被打断的好梦都顾不上回味了。
“宫里来人?张万寿吗?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容昭一边往前面去一边问。
来传信的小厮回道:“世子爷,这些奴才都没来得及听见呢就被王爷打发过来请您呢。”
“是张万寿而不是陈存孝,应该是皇上找我有事?皇上这个时候找我干什么呀?”
“世子爷,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啊!”
容昭看了一眼传话的小厮,知道这人只不过是个低等传话的奴才,于是不再多说,只加快了脚步。
张万寿见着容昭,忙起身打招呼。容昭也抱拳行礼跟这老太监客气的寒暄。
“世子爷今天气色不错啊!”张万寿笑呵呵的说道。
“还好还好,张公公你是大忙人啊!怎么有时间来找我这个大闲人。”容昭笑问。
“哎呦喂,哪里是咱家找您呢,是平南王找您!”张万寿压低了声音说道。
旁边的赵沐眉头紧皱,不悦的说道:“容世子与平南王府素无往来,找容世子何事?再说了,他平南王找人,因何找到宫里去了?”
张万寿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平南王跟皇上说的是怕自己的面子不够请不动容公子身边的紫姬姑娘。”
“哼。”赵沐冷声说道,“不是怕自己的面子不够,是怕自己的威严不够吧?他这是借着父皇来压本王呢。”
“不管是不是借着皇上来压谁,这平南王府咱们是一定要走一趟喽?”容昭捏着下巴沉吟道。
“世子爷能亲自去那是再好不过了。”张万寿只求赶紧的完成任务回皇上身边去。
容昭皱眉想了想,说道:“只是,平南王府水深的很,我可不敢一个人去趟。张公公你随我一起去呗,这样不管如何你回到宫里也好跟皇上说个明白,到时候可别让平南王再去皇上跟前告我一状。反正他这个闭门思过之人想进宫就进,而我却没有这个特权,我想见皇上可是要等圣旨的。”
赵沐立刻说道:“他有特权,本王也有。本王陪你走这一遭。”
容昭回头朝着赵沐一拱手,笑道:“王爷侠肝义胆,容昭感激不尽。只是我如今住在王爷府上,人家自然就把我归为睿王府的人,你的话在皇上那里是有失公允的,可张公公就不一样啦!张公公是陛下的人,跟着我去就代表陛下,想来那平南王也不能太过为难我,你说是不是?”
张万寿也不傻,自然明白容昭是什么意思,可是眼看着睿王对容昭护犊子的样子,他这会儿若是不答应就是明摆着得罪了睿王。于是忙应道:“这事儿好说,反正也是陛下的命令,咱家就陪王爷和公子走一趟平南王府就是了。”
“有劳公公。”容昭拱手道。
“世子爷客气。”张万寿平日里没少拿容昭的好处,且如今悦妃正当宠,他这会儿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张万寿是骑马来的,但睿王身体虚弱如今是骑不得马,宋嬷嬷便命人准备马车,又服侍赵沐回修远堂换了一身亲王燕服出来,容昭也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带着面色苍白虚弱的紫姬一起,三人先后上了马车出睿王府往平南王府去。
赵沐容昭一行人跟从宫里回来的平南王几乎是同时进门。
平南王看见睿王和张万寿陪同容昭主仆二人同来,心中不免又对赵沐和容昭的关系重新估量了一次。心里暗暗琢摸着靖西候跟睿王府之间的交情到底有多深,睿王竟肯如此对容昭。
“王爷,容公子和他的侍妾紫姬姑娘咱家给你请来了。”张万寿见双方都沉默不言,只得硬着头皮先开口说话。
“多谢公公。”平南王朝着张万寿点了点头。
“王叔,赵海怎么样了?没事吧。”赵沐淡淡的问。
“贤侄去看看就知道了,已经丢了大半条命了!”赵烈叹了口气,又看容昭身旁的紫姬,说话倒也客气:“听说紫姬姑娘是巴蜀唐门之后,对毒术颇有研究,犬子这条命如今可就交到姑娘手上了。还请姑娘多多帮忙。”
“王爷这话,紫姬实不敢当。”紫姬忙深深一福,“紫姬只是喜欢研究毒物而已,况且如今尚且不知道世子爷所中何毒呢,王爷这话说的太早了。”
“那好说,请姑娘入内诊断伤情吧。”平南王抬手说道。
紫姬轻笑道:“王爷见谅,紫姬乃是公子之妾,怎么好随便入陌生男子的卧房。若是要入内给世子爷诊脉,还是要我家公子随行才符合礼数。”
“本王也着实担心,一并去瞧瞧。”赵沐不等容昭说话,便插嘴道。
“好,那就一起去吧。”赵烈此时只想先把儿子救活,其他的暂时不重要。
赵沐容昭跟在赵烈身后先后进了赵海养伤的卧房,但见两个丫鬟守在紧闭的床帐跟前,见平南王进来,一起深深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