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心虚了。她平时只看娱乐八卦新闻。“雪山里信号不好。所以沒看。”
“还是美联的事情。沈院长的儿子涉嫌受贿被双规。新闻都报道了。他刚上任两天。只拿了美联一个高干的两条烟。处境很尴尬。”
那还真是尴尬。两条烟就让一个有为青年折腰。乔心唯感慨着说:“那沈院长确实要为他儿子喊冤了。”
路上车子不多。偶尔开过一辆也是速度飞快。都赶着回家过年。道路两边亮着红灯笼。树枝上缠满了灯带。到处都充满了年味。
“走。咱们回家过年。”
沈家。林采音等不及了在门口等。一听到声音。她赶紧开了门。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越发的瘦了。也黑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件外套。三十多岁了还叫她这个当妈的操心。还有她儿媳。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太瘦。太弱。身高也不够。跟江浩相差那么大一截。
江浩拉着乔心唯走到门口。乔心唯打起十分的精神喊道:“妈。我们回來了。”
林采音不满地打量了一下她。“你妈从小就饿着你吗。怎么会这么瘦”
“……”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江浩的风衣太大了。所以显得我瘦。”
江浩将手往她肩上一搭。一副“不准欺负我媳妇”的架势。他调侃着说:“妈。你错了。她是看着瘦。其实摸起來很肉。”
“咳咳。”乔心唯一口老血咔在喉头。这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沒个正经。”她摇了摇头。对乔心唯还是很不满。“进來吧。你们爸都等着急了。”
这是乔心唯第一次在江家吃年夜饭。菜肴之丰富自然不用说。味道也是上乘。江家专门请了酒店大厨來家里做的。可是她怎么都不自在。江志中江浩父子俩就是两尊雕像。严肃得很。吃饭都不聊天的。连喝酒碰杯都不讲话。诺大的餐厅客厅里。只有筷子碰着碗碟的声音。压抑极了。
忽然。江志中开了口。“身体沒大碍吧。”
乔心唯嘴里正啃着半截鸡翅。公公一问话。她立马放下筷子挺直了背脊。说:“沒大碍。”
“都怪你妈。沒事让你去军营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受得了那里的严寒。”
林采音:“是是是。老爷子说怪我就是怪我。”
乔心唯哪里敢当。她着急地说:“不怪妈。是我自己身体差。”
江志中看她紧张的样子。说:“在家里轻松点。想吃什么就吃。别拘束。”
“诶。呵呵。”
江志中转而又对江浩说:“这次去了以后别去了。那里不归你管。你就留在都城做你的事。沒什么放心不下的。”人老了。喜欢自己的子女呆在身边。即便不呆在身边。也不希望他们整天身处险境。
江浩:“明年有新官调过去。也用不着我了。”
这话说了一轮。又安静了下來。乔心唯默默地拿起筷子。继续吃。这菜太好吃了。她得把这段日子以來少吃的油水给补回來。什么生病要吃得清淡之类的。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吃完饭。两父子坐在沙发里看春晚。时不时聊聊天。她主动帮忙收拾碗筷。“妈。我來洗。都我來洗。”
“别。叫你一个病患洗碗我怕阿浩又责怪我。”林采音也是直爽的人。
乔心唯二话不说。拿了抹布洗起來。在景家的时候她也经常做家务。沒理由到了婆家就什么都不做。她洗碗可以洗得既快又干净。
林采音看她麻利得很。自己都插不上手。她想。今天若是哪个官家小姐。恐怕还得人伺候着。
“妈。洗洁精沒了。你把盖子拧开來。我手滑。”
“拧开做什么。有新的。”
“里面还有很多不能浪费啊。灌点水进去还能用一阵。”
林采音照做了。看來这个乔心唯。还挺勤俭持家的。
此时此刻。纪小海还在外头晃荡。他的手机之前一直在振。现在沒电关机了。死寂一般的躺在口袋里。
除夕夜。街上比往常要人少。但也不至于冷清。吃了团圆饭还出來溜达耍玩的人比比皆是。
成家的第一个除夕。他竟然不想回家。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啊。
可不是么。自从和孙容瑄发生关系之后。他的人生。就此荒唐了。
他怀念过去与乔心唯在一起的七年。那是他们最最纯真的七年。是苦是甜都有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