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彩用力地点点头。
商瞬露出一抹苦笑,摇头直叹气,“你也太不把自己的幸福当回事了。你以为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就能幸福吗?”
郝彩捏紧拳头问:“那你呢?爱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为她无怨无悔付出的时候,你觉得幸福吗?如果你幸福,那我也是幸福的。”
商瞬被这话问得愣住了,他神色僵硬地安静了许久,才说:“当时我以为我是幸福的,但现在想想我只觉得恶心。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
郝彩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时之间分辨不出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好了,你回去吧。”商瞬对她下了逐客令,“以后不要再缠着我,我商瞬不需要你爸爸的帮助,靠我自己我也能站起来。下次你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这么和颜悦色。”
说完他就要转身走进公司,虽然曾经属于父亲的公司如今树倒猢狲散,只剩下一间空壳,可他还是在努力维持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车忽然停在了两人面前,车上的男人未等车子停稳,就迫不及待地探出脑袋大喊:“商先生!”
看清那个人的脸后,商瞬的眼底划过几分憎恨,他冷冷地问:“施先生来做什么?该不是你也被她用完就甩了,来找我寻求安慰吧?”
“不是!”施涌气喘吁吁地下车说,“尤、尤柔姐她有麻烦了!你二哥商眩叫了好多人跟着她的车,把她和冷玦堵在一间餐厅里,打起来了!我怕你哥哥疯起来收不住,万一尤柔姐真的出事可怎么办?”
商瞬的面容清冷看不出什么变化,“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本来要和尤柔姐一起离开公司的,但我临时有点事她就先走了。等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好多车跟着她,我就开车跟上去,就、就看到那些车上下来好多混混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在的餐厅砸了个稀巴烂!我想只有你能说服他们,所以我——”
“所以你就一个人逃了回来,还给自己找理由说你是来搬救兵的?”商瞬用嘲讽的目光盯着他,“施涌啊施涌,你不是一直自诩你最听尤柔的话吗?既然如此你倒是跟她同生共死啊,一个人跑了算怎么回事?”
施涌被他说得一阵羞臊,“我、我承认!我是个小人!做事不大气,还总是想着往上爬,可尤柔姐对我有恩,我不会弃她不顾!可刚刚的情况我根本没办法救她,所以我才来找你!因为只有你才——你,你干什么?你去哪里?”
商瞬头也不回地朝公司里走去,“你不能弃她不顾,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她死了我也不在乎。”
说完他就走进了大厅里,留下施涌站在原地发愣。
他还想上前,却被保安拦住了去路,施涌在原地焦急地跺着脚,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驾车离开去找其他人帮忙了。
没过多久,郝彩也带着伤心失落的表情离开。
守在门口的保安总算是松了口气,刚想要伸个懒腰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看见商瞬又出来了,他连忙站直身体说:“老板!”
然而商瞬看都没看他,只是带着无比焦急的神情冲进自己的车里,飞速离去。
·
尤柔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总是不断地梦见冷玦的脑袋被人砸得皮开肉绽的样子,那血/腥的场景让她即使在昏睡中也不能安稳。
在又一次看见那恐怖的场景后,尤柔终于受刺激地睁开了眼,大喊一声:“冷玦——”
然而冷玦并没有用他略显不正经的嗓音回答她,回答她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喊谁?”
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尤柔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缓缓偏过头,在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看清了坐在他面前的男人。
商瞬。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里,一双眼睛如同猎鹰一样紧紧锁定着她。
敏锐的尤柔立刻就发现,这男人身上有什么气质和从前不一样了。之前他给自己的感觉都是温暖的,热切的,像团温柔的火焰一般将她包裹起来。现在的商瞬安静地坐在那里,依旧热的像火,却是压抑着的怒火,仿佛只要尤柔说错一个字,他就会突然火山爆发,将这整个世界烧个干干净净。
他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大半年前,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她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样子。甚至比那时更加尖锐冷漠,疏离又防备。
尤柔闭了闭眼,转开视线看向四周,发现她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这样看来,是商瞬救了她吗?
一旁的商瞬再一次冷冷地开了口,“我问你话呢,你刚刚喊的是谁?”
尤柔做了个深呼吸,转头和他对视,“我喊的是冷玦。”
商瞬像被激怒的野兽,猛地竖起了脖子后面的毛发,露出锋利的爪子,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枕头里,“尤柔!你还要不要脸!我他妈忍着恶心救你回来,你睁开眼睛第一个喊的却是我曾经的竞争对手?怎么,你是真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又开始打冷玦的主意了?”
尤柔也不挣扎,只是微弱地说:“我不是。他救了我,我只是……咳,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死了!”商瞬愤怒地大喊,嘴角带着扭曲难看的笑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马上也会跟着他一起去死了,你开心了吧!”
尤柔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知道真相的商瞬朝她发泄的样子,可她从来没想过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