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充满向往又一本正经的语气,画未暖暖地笑了,她又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北营,这次不知道停几天呢,北方的天气太吓人了,这都春天了,居然下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超级大雪!岸上的积雪都有一尺深了,港口都关闭了。”
画未跑到地图旁,仰着头搜索北营。这是画未专门买的海港地图,每次魏泽川说他在某某港口,她都会在地图上找出来,那是她心里的风吹往的地方。
画未在网上关注北营春季降落罕见大雪的新闻。
她开始了五月倒计时,虽然现在才二月底,离五月还早得很呢。
画未在网上看到,北营的大雪下了四天,城市被笼罩在像厚厚的白云朵的积雪之下,只露出俄罗斯风格的色彩鲜艳的尖尖屋顶。
魏泽川打电话给画未说:“我真想你也来看看,这雪景太美啦!”
“我正在网上看呢。”
“不过今天天晴了,天气预报说会连续一周都天晴,我们明天要出港了。大伙儿说今天晚上去俄罗斯酒馆喝酒呢,你批准我去不?”
喝酒是船员们调剂生活的方式。他们长时间在大海上航行,最深切的体会就是与世隔绝般的孤独,只要货船停靠码头,他们自然想置身于热闹喧嚣的地方,感觉像重回人间。
魏泽川很少去,对他来说,听到画未的声音,听她说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他最好的享受。他也会去网吧,上上网,聊聊天,玩玩游戏,看看电影。
画未心疼他,常常叫他去,他一个人待着太孤单了。
所以,这次,画未更是大方:“批准呀,去吧去吧。”
“酒馆里有漂亮的俄罗斯女孩哟,你不担心吗?”
“不担心不担心,该我的抢不走,抢走了的本来就不属于我。”
“你还是担心,我还是不去了。”
“好啰唆的男人,求你了,去吧,去吧。”画未像在赶他。
晚上十点多,画未正在修改一幅插画,明天要交稿。
魏泽川打来电话:“我回来啦,亲爱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晕乎乎的。
“呀,你喝醉了?”画未问。
“一点点而已,我跟你汇报哦,没有什么俄罗斯美女,我把自己完璧归赵啦!”
“晓得啦,你快睡吧,明天要出港呢。”
“遵命!明天起床我再给你打电话,记得想我哟!”
画未一直修改到十二点,电话又响了,还是魏泽川打来的。
“喂,小醉鬼,怎么还没睡?”她的声音透着甜蜜笑意。
那边没有回答,她又“喂”了几声,仍然没有回答,电话仍在通话状态,她猜他是不小心按到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