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说,“我真不想这么大方。那就定在后天上午,我会和莱丝丽说的。”
“我后天清晨就走,给将军留一封信。”戴芬许诺道。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戴芬描述了费里安中校脸如土色的模样。“你讲得很生动,将来会写出好剧本的,”亚兰蒂尔说,但他心里想道,党卫军丢了如此大的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如果是在电影中,到了此刻,银幕上已经可以打出“结束”的字样,在戴芬的戏剧舞台上,大幕也将降下,可是生活是延续的,今天之后还有明天,许多事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因果也不可能轻易完结。
“会的。”戴芬柔声说道,想起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她心里泛起了甜甜的幸福感。
艾伯尔将军在星期二的上午将亚兰蒂尔留下的信给贝克将军过目,这是必要的。如果他不拿出来,贝克虽然不一定追问,但总归会心存疑虑。
“才二十六七岁,居然教训起我们来了。”贝克将军看完后咆哮道。令艾伯尔将军没想到的是,老将军跟着把整张信纸撕了个粉碎。看到艾伯尔将军惊诧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真糟糕,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令人生气,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封信看来是无法归档了。您还记得他写了什么吗?”
“他向我告辞,说想尽一位医生的职责,更好地治疗病人,觉得军部给的环境和期限都不够理想,所以跑了。”艾伯尔将军说,他回过味来,这封信还是不要让别人,特别是党卫军有机会看到才好,很难说会被用来做什么文章,“您看后记得是这样吗?”
“就是如此,没别的了。”贝克将军说道,“我还记他的祖父海格莫斯格恩当年的风采,这小子该进军部,做我们的人,却选择去当什么心理医生,年轻人太没责任心了。他要跑就跑了吧,让党卫军去满世界地找他和那个男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还得接着为陆军和德国的未来奋斗。”
“诚如下,那些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太过叛逆。”艾伯尔将军叹着气说,“听说他的父亲杰弗里就是个怪胎。”他很赞同,不过对于脾气执拗的贝克将军会这么轻易地表态放手,还是有些意外。但当他听到下一句话后,就明白了。
“元首已经做了决定,戈林被封为帝国元帅,瓦林纳将军将成为国防军总司令。”贝克将军说,“正式命令会很快下达。我们已经极力争取,但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元首的倾向和意图已表露无遗。”
艾伯尔将军深深吸了口气,他想到了元首的亲信戈林那臃肿的身躯,总是戴满华丽宝石戒指的手,他爱穿黑色的貂皮大衣,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那打扮是高级□□的标准配置。此外,他热衷于搜集珠宝和玩具火车,贪财成性。瓦林纳将军则就差公开表达对党卫军的亲善了。即使李默梵没有跑掉,能够拿到龙之钥的宝藏,又有多少能用于陆军需要的正途呢。
“伏尼契将军回来后,我们再会同另外几位将军开个会。”他说,振作了一下j-i,ng神,“不能坐视军部失去多年来的独立性。”
亚兰蒂尔和李默梵到了日内瓦后,就吃晚餐,打电话。等进了公寓,李把女孩的衣服都换了下来,两个人好好睡了一觉。李的衣服全部留在别墅里了,所以醒来后,他就穿上亚兰蒂尔的衣服,跟着出门购物看风景。
亚兰蒂尔到银行查了一下,如他所料,德国银行账户上本来还有两万马克,已被冻结了,他在柏林的公寓和雷诺汽车多半也会被没收。党卫军对财产不是一般地敏感,下手也不是一般地快。之前他为了使军方不至疑心,在陆军支付的五万马克中,除了取出一万现款,他将其他四万马克的一半保留在原德国银行的账户里,另一半连同原本的存款一起转到了瑞士。他大部分存款在布鲁塞尔的一家银行,还有一部分在美国。
他取了三千马克,换成瑞士法郎,带着李去买衣服、用品、还有巧克力。他给李买了几套外出的衣服,以及睡衣,都很宽松休闲。“后天,我们去见克罗采。”他对李说,“见他不用紧张,可以很随意,也不必在意穿着,他不会把你当作外人的。”李看着亚兰蒂尔付钱,他想到了一个原先从来没顾上想的问题,他没钱,以后就靠亚兰蒂尔养着吗?虽然亚兰蒂尔好像认为这很自然,但是他都快十八岁了。
亚兰蒂尔见他方才还兴致盎然,转眼神态又转成沮丧,就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被问了个正着,李默梵连忙找借口:“德国那边会不会接着想追捕我们?”
“会的,”亚兰蒂尔说,“他们迟早能找到日内瓦来。我们接下来先藏匿一阵子,会很隐秘。等办好各种手续,我就带你到美国去,只要离开欧洲,党卫军就无能为力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用过度担心,不管是陆军还是党卫军,他们的势力在德国国境之外还是有限的,而且金钥匙的存在不能对外宣扬,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挪为己用或中饱私囊,所以必然不愿让其他势力知晓,因此他们的行动会受到很多限制,比如不能公开通缉,要求协助时不能说明真实理由,担心抓捕行动会引来过多关注等等。我们避过这一阵,危险就小得多。美国也非乐土,但到了那里,我们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