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怕以后史书要写,栈中得失,成也王枢败也王枢了。」
虽得到时间喘息,但王枢想破了脑袋也无计可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
面的动静如悬颈之刃,每过一息时间,就垂下一分,没有对策,迟早是要命丧黄
泉的。
就在王枢万分焦急之时,一个紫衣男子脚踩屋檐,飘然而下。
「王将军莫急,诸葛先生早已留下了锦囊。」
「诸葛先生…诸葛政?」
王枢大喜,他早就在易幽权那里听说,此人善于运用筹谋,万事调查详尽、
准备周全,骗关之策就因为他截获了离军大将的死讯才有机可乘。
此时情况紧急,已容不得王枢细究,他接过紫衣男子手中锦囊打开一看。
只写着十六个字:「退敌无望,早弃栈中,密道转移,徒留空城。」
……
风影交织,高空的气流如染墨的丝线般拉扯着害羞的云层。
云层密了又稀,散了又聚,勉勉强强地遮住了雾蒙蒙的月亮,把大地护得幽
黑。
而云月之下,茫茫的黑暗中一撮火光围亮,随之传荡的是男人们热情的呼喝。
在这气氛热闹的关前驿站,蛮族的汉子们堆起火堆,拿着酒肉和扮作赤甲的
土着欢闹在一起,高高窜起的碳火烘烤着漆黑的天穹。
诸葛政刚刚应付完两个敬酒的士兵,又迎来了一个微醉的将官。
那将官似乎认得诸葛政身上这身千夫长的赤甲,眼中肃然起敬,果断的将手
中铁杯撞上诸葛政的大碗。
「敬你!我真是羡慕你们赤旅,能和莫速尔将军远伐大熠余孽,何等荣幸!」
诸葛政瞥了这个将官一眼,同样举起酒来,却是不言,只仰头喝尽碗中的烈
酒。
这时满树林都是光亮,蛮兵已和五千假赤旅混作一团,他皱着眉头,依旧还
在思索着自己到底错过了哪个地方,为何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寻不得颜
雪衣和耶律杨
╰寻Δ回区▲
的影子。
渐渐地,耳边的纷杂之声被他摒弃,陷入思索的诸葛政突然惊骇的发觉,自
己竟然对颜雪衣的消失微微有了一丝焦急。
「最后见到她的地方是那间屋子,屋外有一片小塘,小塘!」
想到那片池塘,他突然神色一凛,似乎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幺。
他心里那一缕因为超出所知而诞生的纷扰消失了,掌控一切的淡定又回到了
他的身上,但人影绰绰,想要再换成黑衣再去验证已是不易。
此刻一片铅云刚好盖过了此地,阻断稀疏的月影。
诸葛政抬头看去,不由微微失神,这深邃的天空太过于让人感到晕眩沉闷,
即便仍置身在整片光明中,入眼所见,十之八九竟也是厚重的黑暗。
月亮在黑幕之后似乎正在转动,像极了陶云山的眸子。
「算算时间,栈中应该快丢了吧。」
……
树林里热闹非凡,但驿站的另一边却是静谧无比。
完颜安屋外的水塘深处,船桨搅动清波的声音若有若无。
在微波涟漪的池塘后面,居然是峰回路转的藏着一条小峡,若不亲自乘船于
塘上,恐怕来多少人都要被这重叠的环山所迷惑。
这时一支轻盈的小舟已经绕过池畔,舟上三道人影屹立。
小舟转过叠山之后,一弯展露出高天的空间开阔了起来,露出了一方修筑在
水上的竹亭。
待小舟靠拢,一道矫健的身影率先跃上幽静的平台。
他潇洒的转回身来,满头整齐的细辫受制于发箍,紧压在脑后,再由一条锦
帛束住发端。如此打扮,自然是狂野中带上了中原人的尊雅,而那刀削般的脸庞
虽继承了蛮族的大气骨骼,带着的却又是清朗的笑意。
锦袍加身的耶律杨似乎染上了中原的儒雅,他彬彬有礼的拉着颜雪衣的手,
想要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颜雪衣脚步本就虚浮,被耶律杨这幺一拉,自然是控制不住的偎依到了他的
怀里。
一段柔躯受力前倾,娇嫩的肌肤在盔甲里磨蹭着,当颜雪衣撞上那结实胸膛
的一刹,她发烫的身子已是颤抖不已,让她几乎要呻吟出声。
「嗯~」
耶律杨听到了这细细一哼,眉头一挑化作一缕疑惑。
而这失态的根本缘故,只有一直极力想要表现得嚣张一些却力不从心的颜雪
衣自己清楚罢了。
她此刻的娇媚姿态,还要归咎于先前完颜安的那一阵舌侍,虽然在舔舐下,
她接连达到了剧烈的高潮,但毕竟是饥渴已久的身体释放在了情欲决堤的边缘。
那一次泄身只能算是隔靴挠痒,不但治不得根本,反而像是抛砖引玉一般,调动
起了更大的ròu_yù洪流。
不过本来那一番舌尖的慰藉之后,躁动的身体也算是得到了暂时的平息,她
用着截教心法专心调息,倒也还能保持常态。
甚至盏茶之前,她还是以傲慢询问之姿,喝问着耶律杨的身份。
那时候她碰上了热情上前的耶律杨,一眼便将她认作是铁沁儿。
而心思慧腻的她也在几句话中,迅速推断出,这位复姓耶律,又如此器宇轩
昂的男子,定是大离某府的一位世子。
话语中她更是察觉到耶律杨似乎与铁沁儿早有书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