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戒点点头,伸手搭在董青的腕上。
切脉之后,朱九戒又看看董青的眼睛,用手背靠靠他的额头,试试他的,说:“我看没什么大碍,是火大。”
“火大吗?”
“嗯,从他的脉象看,火很大,估计与他的工作性质有关,他经常上夜班,睡眠不好,休息不能保证,是不是还有思想压力?”
董青点点头。
肖菲说:“最近我和他吵了几次。”
肖护士说:“姐夫不是挺好的嘛,姐姐,你和他吵什么架啊。”
“唉,我看人家都住上了楼房,不是急嘛。”
朱九戒说:“这也是火大的缘故之一,他现在上半身,尤其脖子和头部明显火气很大,试一下有低烧的感觉,但你若量体温,却很正常。”
“是啊,体温正常。”
“董大哥,你最近是不是眼睛一直不对劲?”
“嗯,每天睡觉醒来,眼睛涨疼,而且有眼屎。”
“这就是了,火大的表现。”
肖菲说:“可冯医师说董青的梨状窝里长东西呢?”
“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吗?”
“他……当时他给董青做了个喉镜,说董青嗓子里满是痰,梨状窝里也是,又说咱们县医院的没有电子喉镜设备,要去省院才有,让我们去省院看看。”
“他也没明说是喉癌啊。”
“可他说到了省院,电子喉镜从鼻子里伸进去,看得非常清楚,把梨状窝里的东西夹出来一块,化验一下就知道是不是肿瘤了,这话还不是说董青长了喉癌吗。”
“是这样啊。”
朱九戒笑了,取出银针在董青的合谷、鱼际等位处扎了几下,说:“这几个位对喉部降火有好处,每天多按按,吃点黄连上清之类的利咽降火药就可以了,注意晚上不可再熬夜了,另外多吃点青菜水果,每天喝点金银花,放上几块冰糖,准备些三金西瓜霜之类的含片,不舒时就含一片,没大的事,阴阳失调,只要注意情绪上不要生闷气,别发怒,就不上火了,注意多休息,自然能调过来。”
肖菲说:“他人这么老实,不怎么爱生气啊。”
朱九戒笑道:“老实人就没脾气吗,老实人爱生闷气,对身体更不好。”
董青叹道:“其实,我肚子里的气很大,在家里,老婆天天挖苦我没能力,当不了官,买起不起房,没能力让老婆穿金戴银的,在单位,我像老黄头一样干活,就像一块砖头,领导用的时候就拿起来,不用了就踢在一边,唉……”
一声叹息,代表了董青的心声。
肖菲眼泪都流下来了,抱住他的胳膊说:“董青,都怪我,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再不逼你了,咱们穷就穷过,富就富过,好不好?”
董青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虽然舒服了些,但作为男人,他何尝不想让老婆过上好日子……
按照朱九戒的说话,没两天,董青觉得自己喉部“硬物”没有了,咽喉不适感好多了。
只是一场虚惊,与肿瘤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