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笑笑说:“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假期过后公司情况怎么样?”
赵燕道:“秦姐在会议室谈客户呢,你先到经理室坐一下吧。”
安铁跟着赵燕进了经理室,坐下来说:“我听她昨天说吴雅和林美娇今天要来,是她们俩吗?”
赵燕说:“不是,她们两个上午来过了,这会是一个新客户,也是一个女的,好像是一个温泉山庄的老板,长得挺漂亮的,好像也挺有实力。”
安铁听赵燕一说,脑子里立刻就想起了支画,脱口道:“是吗?那个女人是不是叫支画啊?”
赵燕纳闷地看看安铁,说:“对!安总怎么没知道啊?”
安铁说:“我去过她的那家温泉山庄,另外,市内还有一家日吧,好像也是她的。”
赵燕道:“哦,这样啊,我还真没听说过,应该是刚营业没多久吧。”
安铁点点头,说:“嗯,我也纳闷,咱们公司接触的客户快变成清一色的娘子军啦,以后我看再招业务员得找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一谈一个准,哈哈。”
赵燕掩嘴笑笑说:“我看安总最合适,嘿嘿。”
正在这个时候,秦枫从何外面走了进来,看看正在那说笑的安铁和赵燕,愣了一下,然后对安铁说:“报社没事啊?”
安铁道:“没什么事,我下
午写一篇报道,打算回家写。刚才那个客户谈得怎么样?”
秦枫叹口气,说:“别提了,最近这几个客户都挺让人头疼的,那个吴雅和林美娇都表示只能做一家买卖,说她们的企业类型相似,怕泄露商业机密,我正头疼呢,不过今天这个温泉山庄的老板还挺好说话,问题不大,估计这次这单怎么也得四五十万。”
安铁笑道:“厉害啊,怎么联系到他们的?”
秦枫笑着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新开的温泉山庄我会不知道啊。”
赵燕在一旁说:“秦姐太厉害了,你要是做广告公司一般人都得靠边站,你们先谈着,我出去一下。”
安铁说:“等会,赵燕,我今天过来还有点事情要说。”
赵燕看看秦枫,又看看安铁,重新坐下来,道:“安总,你说吧。”
秦枫问:“什么事啊?报社那边出问题了吗?”
安铁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听刘芳今天的意思,好像跟报社有关,赵燕,你这几天把跟报社的账目整理一下,先做个准备,我怀疑咱们这两次活动有点树大招风了,报社那边似乎有点不对劲。”
赵燕顿了一下,说:“嗯,其实我觉得安总现在完全可以出来明着干,节前我统计了一下,报社那边的业务现在占咱们公司的业务份额没那么大了,何况报社也需要我们,我们又不是在占报社的便宜,我们是在给报社帮忙。”
秦枫看看安铁,说:“是啊,实在不行咱们就出来,不在报社里干了,你是不是还觉得有点舍不得啊?”
安铁道:“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报社那边其实知道也没什么大影响,但消息没确定我也先别折腾,我今天就是告诉你们提前做个准备,别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安铁又跟秦枫谈了一下吴雅和林美娇的情况,然后才离开天道公司,刚才提到离开报社,安铁虽然嘴上上没什么,可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安铁当初进入记者这个行业虽然出于偶然,可在报社这几年,安铁对这一行还是充满了感情,何况,做一个好记者是安铁从小的理想之一。
虽然在媒体的这几年,安铁对记者这个职业的神圣感已经荡然无存,但从小的那种情愫和希望通过记者这个职业实现一些社会理想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平时忙于各种事务,这个初衷早就被忽视在平淡而庸俗的日常生活里,可是现在一想到可能要离开这个队伍,那种久违的初衷又在心里顽强地冒了出来。
大学时,安铁一直希望毕业后做一个优秀的记者,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为民请命,把正义和真理全部握在手中。做记者这些年来,自己也算兢兢业业没有混日子,也算是把这个工作做得得心应手,可是,当初那种正义和真理在握的自豪感却被一种无比复杂的愧疚代替了。
现在自己做的这个时尚周刊,已经被报业的市场化彻底清洗得面目全非。说是新闻性质的时尚周刊,实际就是以新闻的形式给商家做的软文广告,就是通常所说的有偿新闻。
这种有偿新闻是国家法律法规严格禁止,可为了商业利益,几乎每一家媒体都在这么干。每每想起早年的初衷,安铁都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在一个正规报社混了这么多年,自己居然成了一个专门拉广告的记者的头,想起来心里常常感觉很悲哀。
安铁有点木然地叹了口气,心想,是该好好想想是否要在报社继续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