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看了一眼瞳瞳,把那个相框拿起来,又在影楼配送的一个小盒子里找了一根钉在墙上的钉子,对瞳瞳说:“丫头,去给我把锤子找来。”
瞳瞳转身进了那间堆放杂物的房子,安铁拿着那个巨大的相框进了房间,等瞳瞳把锤子递给安铁后,安铁站在床上在床头的位置找了个地钉下钉子,然后把那张婚纱照挂上去。
安铁从床上下来,看见瞳瞳正站在门口的位置远远看着墙上的那张婚纱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安铁走到瞳瞳身旁,说:“怎么样?没挂歪吧?”
瞳瞳神情暗淡地看看安铁,说:“没,挺好的,叔叔,我做饭去!”瞳瞳转身往厨房走去。
安铁扭头看看床头上的照片,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仿佛这张照片一直挂在自己的床头,却一直没有被自己注意到似的,看起来既和谐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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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从厨房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铃音,再一次提醒安铁,卓玛已死,李海军已走的事实,这让安铁又感觉到了生活的不可预测性,死者不知生者之痛。
与此同时,安铁也感受到了一种东西,那就是珍惜,珍惜一切所能珍惜的东西,在死的时候才不会有遗憾。在雪白墙壁上,身着洁白的婚纱,背靠碧海蓝天的秦枫的确很美,就像安铁第一次听到秦枫的声音一样让安铁没来由地心动着:“秦枫夜话,每一天,每一个夜晚……”
与秦枫第一次见面的感觉安铁至今还历历在目,那时的秦枫美得像一个梦一样,让当时涉世未深的安铁有种抓心挠肝的感觉,俗语说,这叫麻,像电流通过全身,像一个咒语能指挥你去做傻事那种。
安铁站在门口,端详着秦枫的样子,关于秦枫的记忆不断地在安铁脑子里闪来闪去,安铁站在那想了一会,又被瞳瞳手腕上的铃铛声拉回到现实,安铁回头一看,透过阳台的窗户,夕阳斑驳地洒在地板上,红得像血。
安铁走到客厅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进屋子,安铁马上就嗅到,快要立秋,安铁对季节的味道十分敏感,通常都是以味道来分辨季节,而且每次都很准,根本不用看日期。
安铁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耳边不时传来瞳瞳手腕上那串铃铛的响声,脑子里想着,李海军什么时候能平复伤痛回到大连呢?还是他再也不想回到这个伤心地了?安铁和瞳瞳吃完饭以后,瞳瞳收拾好桌子对安铁说:“叔叔,你吃饭吧,我想出去一趟。”
安铁道:“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瞳瞳说:“老师明天就走了,我想去跟老师道个别,顺便拿一下东西。”
安铁想了想,说:“那我送你去吧,反正也没事。”
瞳瞳看看安铁,低下头,说:“还是我自己去吧,叔叔放心,我一定会早点回来,如果要是晚了我就打车。”
安铁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似乎有心事的瞳瞳,道:“那好吧!带上手机,要是晚了我去接你。”
瞳瞳“嗯”了一声,进自己的房间里拿上自己小包,出来时对安铁说:“叔叔,你要是没事去秦姐姐那吧。”说完,还没等安铁说话,瞳瞳就推开门下楼了。
安铁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窗外,黄昏的低迷在脑子缓缓流动起来,安铁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看了一眼墙上的婚纱照,犹豫了一下,也走出家门。
安铁下楼以后,突然感觉一阵茫然,他该去哪呢?这时安铁又想起了李海军,也不知道李海军现在到哪了,这个俊朗忧郁的男人,拿着爱人的骨灰,可以说算是都市里最凄凉的景象,残阳如血,生活的列车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脚步而慢下来。
安铁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一会,想起瞳瞳临走时说的话“你去哄哄秦姐姐吧”,就调转了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