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方不知何故阻塞,容属下前去查看一番。”他跳下马,缰绳随手丢给后面的侍卫,脚下轻盈似燕,穿过拥挤的人群。
“大人,前方的桥坍塌了。人太多,道路拥挤,估计得等一会儿马车才能顺利通行。”飞尘很快回来。
赵珣伸手揉着额前,“多久?”
“许是两三刻。”
赵珣撩起车帘,下了马车,“走回去。”走回去倒是方便一些,而且此处距离丞相府也不过一刻的距离。
飞尘在前面开路,围观的人群感到被挤,本来有多不满,结果一回头正好看见丞相大人缓步走来,所有即将脱口的话都被咽回肚里,自动往两边站。
所以,这一路倒是走得顺畅,甚至比马车还要快。
“那是丞相大人吗?”有人惊叫出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聚拢来,虽然不敢太靠近,隔着人群看看也心满意足。
喻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被推搡着去向另一个方向,不由得问:“又怎么了?”
许霜影也是不明所以,朝前一看,黑压压的人头,什么也看不见。
安靳没有抬头看,他要护着两个姑娘不被挤到。许重山忙着疏散人群,忙着送伤者去医馆,忙着替死者联系家人,忙到现在都没回来。
“这不是丞相大人的画像吗?”喻蕴突然瞥到地上的画卷。许是天色太黑,鲜少有人往地上看。而喻蕴又恰好见过这幅画,此时见了就认出来了。应该是刚刚太挤,柳茹沁不小心遗失了。
青杏听闻小姐的话,以为她想捡回来,于是上前两步,准备捡起来。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画卷,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她一步,轻轻悄悄地拎起画卷。
抬头一看,是飞尘!
飞尘报以歉意一笑,却没有把画递给她的意思,站直了身,呈给了后面的——丞相大人!
喻蕴几人登时一惊,这才恍然发现周围已经没那么拥挤,几人甚至是被众人环在正中央。
飞尘心中尴尬不已,若非丞相大人的吩咐,他可做不来这类似抢画的举动。
赵珣本想伸手接过,但一看这遍布脚印的画卷,以及被踩烂的卷轴,还是放弃了,就着飞尘的手打量几眼。
这什么玩意,他忍不住摇头。
“你画的?”他看着喻蕴,对方一脸茫然。
飞尘轻咳一声,忍不住提醒:“大人,这是竹之君的画作。”再一看他脸上不以为意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听说过,于是解释道:“竹之君是坊间有名的画匠。”还有后半句,尤其擅长画丞相大人您的画像,但他没敢说。
赵珣又看了一眼,仍是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给她。”
给她?给谁?不待喻蕴疑惑,飞尘已经将画递到她面前。
喻蕴轻轻摇头,这不是她的,而且,她抬眼看了看周围或好奇,或嫉恨的眼神,她也不想接啊。
飞尘只好转向青杏,小丫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吧。”
青杏看看喻蕴,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脑袋像塞了稻草一般,默默地伸手接了过来。
喻蕴头更疼了,不知道丞相大人这是在干什么。好在,画卷也接了过来,他该走了吧。她已经能感觉到四面八方飘来的眼神如有实质般,扎在她身上。
快走吧,她又默念了一句。
赵珣拧起眉头,能买一幅跟他根本就不像的画卷,本人就在她面前,却不抬头看,这是什么意思?
许霜影看着丞相大人一步步靠近,自己好友却低着头,仿似没有发现一样,默默拉着她退后两步。
“喻小姐觉得这画像怎么样?”赵珣停下脚步,衣摆微微动了两下复又静止。
怎么样,不怎么样,喻蕴避重就轻,“竹之君的画作,应该挺好的吧。”
应该?赵珣挑眉,“那就是不怎么样了。”
飞尘扶额,为什么丞相大人每次遇见喻小姐,话就会变多?他已经看到人家的脸色一变再变,偏偏丞相大人一无所觉。
喻蕴眉心跳了两下,她今天才听说竹之君的大名,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得罪这个人了。丞相大人一本正经,好像非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可。喻蕴一咬牙,直接道:“就是有些不太像。”
画人像,却不像,这画作能好吗?
“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呀!”
“就是......”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他们不认识这位喻小姐,却是听说过竹之君的。
“我也觉得不太像。”赵珣轻飘飘一句话,人群瞬间又沉寂下来,仿佛即将沸腾的热水被浇下一瓢冰水。
喻蕴明显感觉到人群中风向的变化,不由地感慨,果然是丞相大人。
赵珣根本不在意他的话造成了什么影响,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喻蕴见他这架势,才松了一口气,刚要抬起头来,却又听到丞相大人低沉的声音:“这画像你不要也罢,改天送你一幅。”
“不......”这又是哪一出,喻蕴根本反应不及,刚说完一个字立马打住。
但是赵珣已经听见了,偏过头来看着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喻蕴却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只好点头,“好,那便先谢过丞相大人了。”
赵珣这才没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
喻蕴叹口气,她已经不想再看旁人的眼神,扯了扯许霜影的袖子,“霜影,我们回去吧?”
“嗯。”许霜影颔首,“咦,安公子呢?”
几人四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