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呵,这个人总是如此,连名字都懒得换一个,真是太、嚣、张、了!”灵均心中微微打颤:“父亲,这个人难道真的是您的旧识?”姜楚一却忽然轻笑一声:“若说我与赵朴子有半师之谊,他才是真正的亲传弟子呐!”由强烈的恨意忽然急转而下的情感令灵均微微不适,但是父亲明显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她转转眼睛:“那么您知道我在洞中遇见的枯云前辈是谁么?他内力已经臻于极致,又向我询问‘灭文’一事。”姜楚一摇摇头:“十年前左右发生过一件很大的党争事件,当年的一世英雄都fēng_liú云散,这位大师隐姓埋名,必定与此有关。”灵均瘪瘪嘴:“您从来都不给我讲那件事情,我总感觉有一种什么力量指引我接近它似的。”姜楚一轻轻别过头含含糊糊:“有什么好知道的。”他回头硬驾着家长架子:“你还没和我具体解释呢,往利那个首领说你和嵬名二王子有染,到底怎么回事!”灵均摸摸怀中偷偷藏着的牡丹额饰:“不是和您说了嘛,当时是互相利用,后来…后来我就逃了出来,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说的…”看着女儿忽然落寞下去的神情,姜楚一心疼的看着她,女儿一定是受了太多苦,虽然她对这些贞洁名声并没有太过重视,却也极有自尊,那些异族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一定让她受了不少委屈。他没有看到灵均紧紧攥着怀中的牡丹,围绕着淡淡的悲伤气息。
“老爷,咱们到了。”车夫将马车停下,姜楚一笑着看她:“就忘了过去的事儿吧,爹带你好好在东京过个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写模拟战争类的文,一累了就撸不起来了额,晕
☆、千秋岁
“真是大开眼界…”灵均站在通天阁的主厅内看着恢弘的东都上雍,在夜魅精灵的照耀下闪现出梦幻的色彩,“果然仿造的就是仿造的啊,迷灵域毕竟不是真迹…”
姜楚一放下精致玻璃杯中的“江山第一”,含笑看这么面前沉入夜色的女儿:“上雍号称不夜城,一掷千金与轻车肥马之辈自然是大有人在,更何况我朝陆运海运脉络遍布大江南北,波斯的珍贵绣品、南洋的香料皮毛、西域的美酒宝石,简直洒满了上雍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外出船只的压箱品都用上好的瓷器,这些瓷器平时用来压制风浪,丢弃他们就如同仓库里的谷物一般,上雍可以说是富贵极致了吧。”赵国的珍贵美酒“江山第一”被翻新式的点缀上鲜血的红色,如海绵一般缠绕进清澈液体中,溅出点点波光,那水面上是自己晦暗不明的眼神和陌生的脸。他离开这里太久,以致于变成了一个与京城完全格格不入的异乡人。不,自己分明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异乡客…
他轻轻啜了口酒:“你刚才说‘迷灵域’,便是逃出党项那段时间所在之处吗?”灵均微微垂着头:“您还记得我说的撒都汨吧,他在兀亚攻击嵬名之时,曾经在兵荒中和我抵过一个眼神,那是在寻求交易。其后我靠着零碎的书籍记忆找到迷灵域,与他们交易后才得以回城。”姜楚一轻轻把弄着酒杯,状似不在意的看着透明的边缘:“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想要告诉爹爹这段经历呢?”
“爹咱们明天有什么计划啊。”看着女儿似乎隐藏着什么的明媚笑容,姜楚一微微苦笑。怎么女儿这次回来总像是隐瞒了些什么。日渐成熟的姿态资质却反而令他无所适从,如果女儿一直不长大,他似乎可以享受一直被依靠的感觉。女儿太过依赖自己,他怕她嫁人后难以独当一面;女儿这样独立,他又想要唉声叹气。自己真是…
灵均轻轻的拾掇着衣物,忽然清凌凌笑了起来:“哟,外面飘起来雪花儿啦!”轻盈的雪片从高空中慢慢洒下,似乎有感于上雍的灯红酒绿,渐渐融化的越来越小,等窸窸窣窣的飘到人脸上时,已经变成点点雨水了。灵均伸出白皙指尖,感受着雪精灵的冬日轻舞:“上雍简直要变成一个小火炉了,和戍城那种鹅毛大雪差距太大啦!”她转转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露出了细白的小牙儿。
姜楚一看着女儿这小恶魔模样,知道她又起什么歪心眼儿了,不由得撑着嘴巴哼笑:“又要干什么去?”灵均扑闪着雾蒙蒙的桃花眼儿,嘟着嘴唇:“听小二说上雍最大的妓馆‘千秋岁’有好多漂亮姐姐跳舞,各地的舞女争奇斗艳,女儿可是感兴趣的很呐。”
姜楚一想起另一个张牙舞爪的麻烦女人轻叹一声:“苏州的曼苑还没呆够,偏偏又想要来逛京城的妓馆么,都是女罗把你教坏了,我让她有空教教你祀舞,却不知道她到底教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给你。”
灵均可怜似的瘪瘪嘴:“姜家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学祀舞,偏偏还用不上,真不晓得有什么大用。祀舞不过是先代姜齐时代作为诸侯之长代周而祀的遗留嘛,周朝都灭亡这么久了,现在的乐曲比郑卫之音还要繁复□□,哪里还用的上清心寡欲又厚重的祀舞嘛。”
姜楚一看着屋外那乱眼的繁花,眯了眯眼睛:“秦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若非大唐之亡,姜家尚有供职于宫中的巫女。可惜乱世再建国,姜家又进入了fēng_liú云散的时代,连昔日春礿、夏禘、秋尝、冬烝的乐谱都流散不少了。岂止是乐谱,你可知道那位枯云前辈为何提出‘灭文’一事?”
距离这个名字已经太远,灵均几乎忘记了这回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