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这些却只是用两行标题就搞定了。
换句话说,我注意到,他的文件堆起来比我高,但是,内容,怕是比我少的。
会不会写不是关键,写好写不好,不是关键。
会做,才是关键。
我在第一天就连续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由于刚才基层校来,形象不够注意,早读的时候,认为是非正式上课时间,就穿了拖鞋过去看学生自修。
第二,学生很大声的读着《长城》,我在门框边站着看。大家都不熟悉,我只默默看着学生,希望尽快熟悉他们的脸。到早读过半的时候,我走到讲台桌前,站了一会儿,下意识的,就一扭屁股,坐在讲台桌上。
我的师范教育告诉我这些都是不好的习惯。
但此前两年的耳濡目染,我还是沾染了这不好的习惯,并且没有警惕。
这时候,林校长背反着手,从二班的走廊那边走过来。孩子们书声琅琅,我想这不是什么问题吧。
但他到了教室门口忽然停下来,招手示意我出去。我有些忐忑,就走了过去。
他只说,杨老师,我们当老师的,不好坐在讲台桌上。
我当时立刻面红耳赤。很机械地点头。
然后他又看了我的脚下,没有说什么,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下楼梯,去四年级的教室巡视了。
我浑身大不自在。到早操铃声响起的时候,迅组织了学生排队。
学生们都已经读到了五年级,秩序算得井然,我立刻抓住前面的班级还没走完的当儿,跑回宿舍,穿上了鞋子。
改变,有点点难。
但也需要改变,不是吗?
42新事连连9
这样忙碌了几天,课程其实也完全按照常规去上,到了周末,就想沉下心来静静做个规划,如何将教学进行下去。
事实上,一个人光靠热情去做事,是很难持久,也很难成功的。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弱点,太过与情绪化,理想化。我一直想象着世界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运行。但我毕竟是有过经历的人,也知道事情绝非如此。只是觉得既然要做,便当把事情做好。
一个人如果常常迷惘,迷惘,怕也会常常来找他的。
周五的晚上,人已经散尽了,学校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我去食堂转了一下,食堂没有开伙。学区那边的宿舍楼铁门已经关上,而中心这边的宿舍楼,似乎还有门开着,这几天我都没怎么串门,对什么房间住什么人,并不十分了然。信步就往那房间走去。
无论如何,孤寂的周末,有个同事作伴也好。
在我上楼梯的时候,我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一窝蜂地从走廊上走来。有声音说,林老师再见。接着就听到林冰琴的声音,你们走慢点,不要乱跑。
我的心登时怦怦乱跳。站在转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快,五六个学生从我身边经过,他们大概不认识我,只是奇怪地看看,没有和我打招呼。
林冰琴是二年级的,教学楼和五年级不同一栋。
我想了想,还是掉头走了。
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刻制造尴尬。
出去外面的小饭店草草吃了,就回宿舍,取出未完成的论文,继续写下去。录音机的音乐在显得空荡荡的大宿舍里回荡,衬得外面的天地愈的安静。这个山区小镇,并没有太喧嚣的夜晚。但它和上美岭的静,又是不同的。上美岭是自然的静,静中,处处是天籁。但这里,虽然学校操场后面就是山林。但离我的宿舍还远,往往有街上急的车声呼啸而过,才打破这宁静。
这种状态让我有特异的宁静。我的思路异常清晰。大概到十点半左右,就把余下的活儿写完。就又取了纸,写了信给方老师,感谢她的帮助。大概十一点,将信封了。走出门口,看看这个山区小镇。这时候是农历初几,月牙儿早就下落了。小镇除了几盏路灯散昏黄的灯光,也已经一片昏暗。不过山上风清气爽,有些寒冷的空气进入鼻腔之中,胸臆间一片开阔,精神为之一振。
我又想喝酒了。
这时候,走廊那边传来一个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