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却是身为帝王的执拗最终占了上风,他无法原谅,无法饶恕,他恨不能将永璜囚禁起来用最残暴的折磨来告诉永璜,敢欺骗他就要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但是,永璜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他无法将那份暴戾释放出来,那丝庆幸反而不断扩大,让他无法忽视。
一面压抑,一面喜悦,乾隆的神色不断变幻,而永璜淡淡的看着乾隆,忽然慢慢站起身,刚才乾隆的唇拂过他的颈侧,让他觉得有一瞬的不对劲,却没有时间深想,只以为是个小意外。
乾隆死死的盯着永璜的眉眼,直到后者挑眉看他一眼,乾隆终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也不想将两人阻隔得更加遥远。他错了,错在伤害了永璜,永璜也错了,错在设局欺骗他。但他却无法再做出什么,让永璜离他更远,他只想要和永璜冰释前嫌,他不计较永璜的设计,永璜,能不能也不再计较他之前的举动。
他要杀永璜,而永璜以假死离开他,这两件事摆在天平的两端,乾隆分不清孰轻孰重,但此刻却不再那么重要,他只想要,永璜如那日所言,允他一个机会,不再逃避,不再疏远,而他,也会放下那颗戒心,不再用高不可攀的帝王心计去揣度算计。他和永璜,在感情上是平等的。若他要得到永璜,便也等于永璜得到了他。
永璜的死,却是成了乾隆心底的一份偏执,唯有情字才可化解。
永璜不动声色的看着乾隆,却听乾隆问道:“怎么喝了酒?”言语中的淡淡埋怨和关怀让永璜一愣,回了神,已被乾隆拉着继续坐下,而乾隆往门口走去,叮嘱暗一送来茶水后,永璜才回道:“小半壶的清酒,味道不错,而且钟御医说无碍的。”
乾隆一皱眉,怎么会无事,酒色都是损身子的,何况永璜一向病弱体虚,随后想到了什么,乾隆探究的看看永璜,见永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明显明白了什么,便没有再说。出奇的,竟是平静了不少,连那份压抑的暴虐也微微消散。
在石室中呆了半天,乾隆便回了宫,现如今众所周知,永璜已经葬身火海,但他却不愿让永璜隐在暗处,做不成自己,也做不了别人。他不会再让永璜受伤,那么,永璜便留下来,可好?
在乾隆如此询问时,永璜只是迟疑一会儿,就答应了,他会离京,原因也不过是乾隆的喜怒无常,性命拿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当真不好,但现在,除了留下,乾隆也不会放他离开,而且,这个赌局,他既没有赢也没有输,便当是个平局。那么,再一次,或许也会有所不同吧。毕竟,这次可是他的皇阿玛亲口做出承诺了的。
乾隆在回宫的路上便是思索着,要让永璜归位确实不易,但眼下却有一个机会,只要利用的好,便是一举数得。
之后一连数日,永璜都是呆在客栈里,乾隆也不曾来过,永璜懒懒散散的悠哉度日,却是无所事事。太过空闲了,永璜倒是想得多了,譬如,乾隆为何会起杀心这个老旧话题,又是旧事重拾。
永璜斜卧在后院晒太阳,这里已经被封闭起来,除了掌柜和小二,谁都不能进来,何况还有乾隆派了人来暗地里守着,永璜倒也放心,打了个哈哈,便昏昏欲睡。
他倒也对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看重,只是心里仍然有个疙瘩,不去碰便当它不存在,但只要一碰触却能痛得人撕心裂肺,这感觉实在不好受。但永璜也明白,乾隆怕是如何都不会给他答案,前几日不就是这样,若无其事就转了话题,始终不给他正面的回答。如此,倒是让永璜更加确定,那个答案,怕是一说出口,两人的关系定然崩裂,不然,乾隆也不会那般闪躲。
永璜却不知,这几日京城风起云涌,却是箫剑又暗中潜伏进来,但如今的乾隆却早在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因此连箫剑和小燕子相见相认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乾隆却难得的按兵不动,他要一次将天地会一网打尽,顺便,让永璜的死而复生,有个合理的解释!
乾隆已经在暗地里布置起来,势必达成目的!另外,他知道,永璜能离开,其中的助力肯定不少,但他也没打算发落小德子和钟御医等人,毕竟这些人对永璜还是与寻常奴才不同的,他亦不愿与永璜僵了关系,但小小的惩罚还是要的,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愤。
乾隆得到消息,说箫剑和小燕子相认时,恰巧被紫薇和金锁在门外听了全程,原本箫剑是要杀了紫薇主仆,但是小燕子不忍紫薇求饶,最终制止了箫剑,她义正言辞的劝说紫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她也不忍心和紫薇这个姐妹生疏了,事难两全,小燕子看着紫薇掩面哭起来,眼底却闪着算计,她嫉妒紫薇多才多艺貌美如花,更有之前入狱时遭受了种种欺压,对紫薇早就是因妒生恨,但是,小小的利用她还是会的,既然紫薇是格格,那么,如果和紫薇一起见到那个狗皇帝,岂不是可以报仇了!她曾嫉妒紫薇有个至高无上的皇帝阿玛,但现在她却只恨乾隆夺走了她原本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的荣华富贵,让她从小颠沛流离。
箫剑从小燕子眼中的狡黠,瞬间明白了小燕子的意图,手中似有犹疑,而紫薇却是被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