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也拨通电话:“妈,我刚刚看中了一只猫,给你发了视频,你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
潘烟这样回答:“暂时不想养,下次再说吧。”然后是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再然后,挂断了电话。
似乎是没有多余的话题要聊,既不亲近也不疏离,让顾非也总是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冷战,还是已经处于和平。
顾非也在宠物店和那只天真懵懂小猫咪对视了一会,终于还是走了。
这天是周六,每周回家晃一天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惯例,没买成猫,顾非也选了点别的礼物,又特地去包了一束鲜花。
最近潘烟不是很有活力,希望这样能稍微改善她的心情。
今天的天气着实不是什么好天气,顾非也回家,潘烟正坐在阳台上发呆。
没事一人揣手坐阳台,不说不笑,说实话,氛围确实挺沉重。
顾非也放下礼物c-h-a好花,跑到阳台问潘烟:“太后,家里那几盆君子兰呢?”
潘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送给家政阿姨了。”
“全部么?”顾非也低声自语,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家里原本可是有四株的啊,为什么现在一株都看不见了?
潘烟似乎听到了,又说:“下周给我重新买一盆。”
“好。”听到这话,余光瞥见屋里还有其他盆景,顾非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现在天气好像好点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潘烟摇头:“不要。”
顾非也没再多说什么,准备午饭去了。
每天会给潘烟一通电话,每周会回家陪她一天,这种频度,其实很多年轻人是做不到的。
顾非也立场坚定不变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多花时间陪潘烟,让她知道,其实不管性向怎样,都不会影响到其他什么——只要她能看得开。
四季随时间变换,渡城很快迎来了冬天。
第一场大雪纷扬而至。
第77章
在这样的大雪天气, 丁义章身体状况突然变差, 迅速恶化, 紧急送到医院抢救。
这是混乱且令人焦躁的两周, 丁义章两度被下病危通知书, 亮度又奇迹般地没走成。
聂细卿基本没合过眼。
不过还好, 就和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会突然差成这样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 最后竟然被他挺了过来, 目前老头子正在医院里保养, 捧着营养汤跟一旁的聂细卿说话。
“你别看这个天气,我再过两三天就能出去走。”丁义章吹了个小牛, 喘一喘歇一歇, 又继续说,“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到时候老头子身体好了,你又不行了。”
聂细卿摇头:“不困的,我在这陪着你。”
丁义章大病初愈, 脸上还没什么血色:“阎王爷他老人家不收我, 你就放心,回去睡会吧。”
就在此时, 病房门被人推开,聂文骞走了进来——这段时间聂细卿基本守在这里, 而聂文骞夫妇也一天来看一回, 所以被迫每天要和这夫妻俩打个照面。
林栖梧习惯白天来看, 聂文骞白天因为要上班,通常是傍晚过来。
林栖梧过来探病,老头子虽然谈不上笑脸相对,好歹能说会儿话;至于聂文骞,他过来了丁义章话都不跟他说,于是不受待见的这位通常是坐几分钟就走。
今天也不例外,聂文骞带了些补品,硬是杵着坐了会儿,然后回去了。
这么多年,聂细卿看着聂文骞在丁义章面前吃瘪,可逢年过节有个什么事,这个xx集团的掌权人还是会过去老头子那边自讨没趣。
聂细卿知道原因,大概要追溯到很多年前,由于一场事故,还是孩子的聂文骞的命是丁义章用一身差点瘫痪的伤换回来的——这是某年老头子生日砸跑聂文骞,喝得酩酊大醉时不小心说出来的。
丁义章很少会在聂细卿面前谈以前的事情,但想想,他看着聂文骞和聂长宁长大,对聂长宁自不必说,每逢聂长宁的忌日,老头子总归会很低落;对现在横眉冷对的聂文骞,想来早些年间,也很是疼过的。
都说一个人可以有很多角色,聂文骞此人,在年少时的聂细卿面前,虽然明面上是个不太亲近的叔叔加继父,但归根到底是个极度危险需要全力以赴去防范的反派;在林栖梧面前,就是个无微不至的丈夫;而在丁义章面前,仿佛永远不会生气,永远尊敬着这个长辈。
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矛盾着,似乎永远是做了坏事,却不想担坏人之名。
聂长宁是被一场火困死的。
聂家大宅,一场大火,被困在火中的人几乎都脱了险,包括处在火势最凶猛的地方的人,唯独聂长宁没能出来。
据说,没有人知道火灾时他在家。
“喝完了。”丁义章说。
聂细卿陡然从思绪中惊醒,上前去接过丁义章手里的空碗,顺手拿出去洗。
“阿卿。”丁义章忽然喊住聂细卿。
聂细卿停住,问他:“怎么了?”
老头子拧了拧眉头,似乎本来想说些什么,又临时反悔,他摆摆手:“没什么,明天给我买点芒果过来。”
聂细卿:“……好,现在去买也可以。”
聂细卿前脚出去买水果,白天刚来过一回的林栖梧后脚就过来了,刚好两个人没碰到面。
也许是大病初愈人有些怀旧,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