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殷红的唇瓣沾满了她的鲜血,好似一头刚啃噬了动物尸体的雄狮,落花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舔净她嘴角流下来的血迹。
这一切做完之后,他闲逸自得又无比餍足的看着她,原本捏着她下颚的手抚上了她的脸,从她的额头摸向她的鼻尖、她的干净没有鲜血沾染的唇瓣、她的细腻光滑的脖颈,和她柔嫩酥软的前胸……他微微侧目,嘴角扬起一个邪佞的浅笑,一路向下轻抚着她的肌肤。
落花黑亮的眼珠瞪着大大的,震惊的看着他,他满是血污的唇瓣微微开阖,听到他魔鬼般的呓语:“你是我的……活着也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落花用尽全力按住他那一路向下漫游的手掌。
“怎么?怕了?”他挑衅的笑。
落花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松开了手,任由他在她鲜血遍染的肌肤上慢走。
看到她笑,他迷茫了,当她屈指勾上心口白玉簪的环扣,欲拔下那玉簪时,他才明白过来。他眼疾手快,猛地按下她的手,但是簪子已经拔出了一截,她的嘴角又渗出血来。若不是虚弱无力,无法拔出那簪子,怕是她已经当场毙命了。
他一手按着她心口的玉簪,一手来擦她嘴角渗出的血渍,动作无尽轻柔,声音却犹如魔鬼:“想死?好,我成全你!你尽管死,你死一次我救一次!”
话音未落,他一用劲拔出了那枚深深嵌入她心脏的羊脂白玉簪,顿时鲜血喷涌如注,溅了他满身。她半横在他怀里,犹如池里盛开的一朵红莲,又在瞬间凋零了。
看着眼前那满是血污的扭曲而恐怖的脸,她的眼神慢慢涣散开去,最后映入她眼底的是他的那抹邪魅的笑靥。她闭上眼的那一刻,万物退去,她只看到那年醉仙楼上那个一身华服的年轻公子,他羞辱她却又给她披上华丽丽的披风;他打碎了她的一坛西凤酒,却又跟着她一路飞到阑珊谷;他劝她一起去仙门修仙;他告诉她谁都可以喜欢,独独不能喜欢自己的师父……
看到她安详的闭上了双眼,他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冲刷出一道干净的泪痕。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冷却,池水也已经染成了血色,他抱着她立在池里,纹丝不动。
☆、怎一个恨字了得
三日之后落花苏醒的时候,她心口的伤也已经复原,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恍惚中有一种错觉,好似她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自戕的噩梦,但那簪子扎进皮肉里的痛楚,却在提醒她这一切真的发生过。
“人死后魂魄是不会马上出窍的,我用凝魂珠救你,连去地府那一趟都省了,你说这凝魂珠是不是天下的至宝?”这是双手抱胸,闲倚在床尾的洛世奇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竟真的连死都不能如愿?
洛世奇缓缓坐起,看着脸色铁青,毫无血色的落花开口道:“你刺了我一剑,如今你也尝过了利刃扎进心头的痛,将心比心,大约你也能明白我了。你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你可还想再死一次呢?不管你死几次,我都能把你救活,苦的不过是你的皮肉。
你也应该知道,我如今也不怜惜你了,不然也不会生生拔下玉簪,看着你死。那日在魔宫外面,你打了我一掌又刺了我一剑,我当时就说,我与你恩断义绝,现在更是如此。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可有的是对付你的手段。乖女孩,聪明点,不要自讨苦吃。”
落花心灰意冷,两行清冷滴了下来,质问他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到她的眼泪,洛世奇心里不悦,更是没来由的气恼,呵斥她道:“我没死你哭什么?以后不许再哭!”
呵斥她的同时,却又伸手给她擦泪,落花避开他的手,洛世奇不悦道:“我已经让覆疏昭告天下,不日我们便要成亲。虽然你负了我,但我答应给你的名分,定会给你……”
“我不要!”
洛世奇哂笑:“你不要?你要什么?秦子净?哼,由不得你!”
趁他不备,落花一头撞在床栏上,想是她刚刚苏醒,没什么力气,故而撞的也不严重。见她还要再撞,洛世奇一把拉住她,本来盛怒难忍,瞥见她肿胀凸起的额头时,却忽然笑了。他拈起指尖,轻触了一下她红肿渗血的前额,因为疼痛的关系,她轻颤了一下。
他抽回手来,看着指尖的那一抹血丝,调侃的说道:“还真是烈性子!几次三番的寻死,你可知我最爱这样的女子?一味的顺从趋附也是没有滋味!你说是不是?
哦,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就是你的师父秦子净……你若是知道了,哪还舍得死?怕是死了都要求着我让你活过来!”
落花猛地抬起头来,只见他正侧目端详着指端那滴她额上的血,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神情是少有的温和。他依然穿着牡丹花长袍,束发的也还是那根金簪,但是时至今日,这些看在落花眼里却全都变了样。她无法将眼前这个暴虐无常,嗜血如命,一再侮辱自己的恶人,跟往日那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偶尔玩笑却不失分寸的富贵公子联系到一块。她恨他,也怕他,他让她捉摸不透,让她毛骨悚然。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师父是她的软肋,他既然能这么对付她,又怎么会放过师父?落花不敢再想下去。
“你可想知道秦子净现在的境况?”洛世奇一边轻轻弹掉指尖的血迹,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她。
“你把我师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