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时被生长在这京中的同龄稚子嘲笑奇怪的口音,便三不五时与人约上一架。那些九曲回肠的小街巷深处,多的是年少轻狂时的战场。
十六岁进了绣衣卫总院,浑水摸鱼一年多,直到来了个叫傅攸宁的顶头上官,之后的两年,沈蔚才像是慢慢长大。
因为她的顶头上官让她看到另一种活法。
原来,当旁人瞧轻你时,不龇牙咧嘴地急着去证明什么,也未必当真就是懦弱无能。
原来,当你不如人时,也不必虚张声势地将“我不比谁差”写在脸上。
原来,当一个人以柔和的面目与这天地静默相对时,亦能与这温软红尘握手言和。
沈蔚将飘忽的思绪自回忆中收回,随意左右瞧瞧空旷的街头——
“嚯!”身后一道人影惊得她即刻回身摆出防御的姿态,定睛一看,却是杨慎行。
“你跟在我后头做什么?”沈蔚的语气有些冲,眼神里也不自觉地浮起些微敌意。
一袭青色锦衣的杨慎行缓缓近前,面上绷着漠然:“这条路你家开的?”
沈蔚也觉着自己先头那句话确实问得冒昧唐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