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们相处不来,不过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是很难真正解决得了的。
妇人想起之前在西北随军的时候,一破皮无赖的妇人与她争执不休,还差点动了手,自家夫君知道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将那泼妇的男人好揍了一顿,生生是打得那男人半年下不了床来,从此之后西北军中地界上可真没有什么人敢为难她了,她夫君护媳妇的名声也就这么传出去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心里一暖,这眼神便就脉脉含情起来,男子瞧着也心热起来,握着妇人的手便开始不老实了。
妇人笑着将小手抽回,然后嗔了他一眼道:“夜深了,明个一早还得赶路了呢,把门拴好,早些歇了吧。”
说罢,妇人便起身扭着腰往内屋挪去,男子会心一笑,也没回话而是跟着起身拴好了屋门,也往里头去了。
没多久,屋内便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床头忽明忽暗地暧昧着,这真是夜深人静的时辰了。
原来,这屋内刚刚一番对话的夫妻二人正是刚从西北调任回京赴职的颜氏夫妇,男子名唤颜书清,原是京中颜老太傅的一位庶子,如今是四品佐领将军,而妇人便是与他同甘共苦了十些年的嫡子莫氏莫子君。
二人育幼一女一子,长女颜若玖,小名阿茴,今年十二出头,次子颜文修,才刚过了五岁的年纪,另外他夫妻二人受友人所托还带回一名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名唤费子冉,一家人举家回京,已经在路上待了十几日了,如今明日便可抵达京城了。
驿站院内,皎洁的月光散了一地,寂静的空气中偶尔刮来一阵秋风,虫鸣声都显得寂寥,这秋月渗进屋内倒是显得凉意十足。
忽的,一楼一间屋子渐渐亮起灯光,没多久,吱呀一声那间屋子的门便被拉开了,一个青葱模样的姑娘探头朝外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腿跳出了屋子。
小姑娘转身小心关上屋门,猫着身子想要往前走,却被一阵突然起来的秋风灌了脖子,她缩着脖子打了个冷颤,还是没能忍住打了个阿嚏,然后警觉地四处打量了一番,才搓了搓胳膊披着外衣沿着走廊往外踱着。
没两步,小姑娘似乎看见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顺着小姑娘专注的眼神,瞧得见不远处回廊口的长椅上似乎坐了个人,明晃晃的月光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银光。
小姑娘歪着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好一会,才不确定地弱弱发声道:“子冉哥哥?”
这一声轻呼倒真是微弱,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倒也显得悠扬清脆,那回廊长椅上坐着的人明显听到了什么动静,回头便朝着这边打量过来,瞧着样子倒是愣了一愣,然后便见他扬扬手有些疑问道:“小阿茴啊?”
似乎听见那人的疑问,小姑娘耸耸肩微微笑道:“嗯,是我,子冉哥哥。”
原来,这深更半夜偷溜出屋的小姑娘便是那楼上颜氏夫妇的长女,小名阿茴,大名唤作颜若玖的姑娘,透着月光,虽然不是很清晰,可也能瞧见那小姑娘晶莹剔透玲珑狡黠的小模样,还真是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年纪啊。
而回廊长椅上坐着的便是被颜氏夫妇担心了好久的友人之子费子冉,月光包围下,那俊朗的容颜倒是显得更加魅惑。
“你……呵呵……”似乎是确定了彼此的身份,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被对方的声音打断,二人都又笑了起来。
“呵呵,到我这里来。”倒是那长椅上的年轻男子先开了口。
小姑娘欢快地奔了几步,到了长椅旁笑眯眯地说道:“原来子冉哥哥也还没睡啊?”
☆、第二回抵京
那被唤作子冉的男子见她一身薄衣仰头笑着道:“这可是入了秋了,怎么夜里还着这般单衣就出来了呢,来到披风里来。”
男子说着便敞开了裹在身上的披风露出一块空处道:“过来靠着我坐下吧。”
小姑娘欢喜地点点头,然后笑嘻嘻地便钻进了男子的披风里,靠着男子的胸膛,在他的臂弯中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样子很是依赖和自然。
男子重新用披风将他二人裹得严实后才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小姑娘嘟着嘴一脸无奈道:“不知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子冉哥哥你呢?你怎么也没睡呢?不会是在思念师父他老人家吧?”
男子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有些落寞道:“就是思念又能如何,祖父他就是不愿同我一道入京。”
“就是啊,师父好奇怪,现在咱么都离开了,留下他老人家一个人,哎……”小姑娘也有些感伤了。
“哎……没关系的,许是祖父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过上几年,我在京中稳定了,到时候再去西北把他老人家接来京城同住便是了。”男子说得随意,可脸色却显得有些凝重。
“嗯,子冉哥哥说的是。”小姑娘似乎很同意他的意见。
“呵呵,那你呢?我的小阿茴,前几日不都好好的嘛,今个怎么就睡不着了呢?告诉子冉哥哥,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办法呢?”
“哎……子冉哥哥,我突然不想进京了。”小姑娘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道。
“为什么,前几****可是很期待呢?”叫作子冉的男孩子不解地笑道。
叫作阿茴的小姑娘皱皱鼻子一脸无奈道:“哎……子冉哥哥,你可知道我祖母家里有多少人啊?”
“嗯……你祖母家是京里的中鼎之家,百年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