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丽咬着嘴唇,神色犹豫。
裴瑾道:“我不在乎封逸怎么样,反正总归一死,我只想你快乐。”
“和他炫耀我嫁了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有什么不快乐的?”鱼丽仰了仰头。
裴瑾被她这变相的表白说得骨头都要酥了:“……咳,真的?那你好好证明一下,直接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
“睡你的觉。”鱼丽拉过自己的枕头,“睡觉了。”
裴瑾捏捏她的脸:“就知道敷衍我。”
鱼丽无辜道:“没有啊,真的该睡觉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和封逸开会。”
裴瑾:“……我忘了。”
“上点心啊。”鱼丽幽幽地说,“不能让这个欺负过你女朋友的人太得意吧。”
裴瑾纠正她:“未婚妻,你已经收了聘书了。”
鱼丽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听不见。
“你不会想赖账吧?”裴瑾推她,“不许睡,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鱼丽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出来,裴瑾威胁她:“不说话是吧,那我做坏事了。”他伸手去挠她痒痒。
鱼丽吃不消,立马破功:“裴瑾!裴瑾你别闹了,我要睡觉了。”
这回轮到裴瑾装作听不见了。
鱼丽勇敢地抗争了一会儿,还是痒得不行,只能伸出双臂楼抱住他:“我错了,让我睡觉吧,我困了,明天早上是语文的早自习,我要领读课文的。”
裴瑾不听:“那好好说话。”
“表哥,你放过我吧。”鱼丽把脸埋在被子里,只余一双妙目看着他。
裴瑾深吸口气:“看来你是不打算睡觉了……”
眼看他要来真的,鱼丽怂了:“我错了我错了,是未婚妻,不是女朋友。”
裴瑾瞅瞅她:“丽娘,我发现你是典型吃硬不吃软啊?”
“不!”鱼丽的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吐了吐舌头,“我软硬都不吃!”
裴瑾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半晌,幽幽问:“丽娘,你这句话,一语双关啊,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是你想太多了,淫者见淫。”鱼丽坚决否认。
裴瑾冷笑:“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是淫,是你心里想的吧?别赖账。”
“我没有,我要睡觉了。”
“睡什么睡,不睡你既不会死也不会老,起来。”裴瑾把被子掀开,双手握住她的腰,“你别想蒙混过关。”
鱼丽被他一摸腰上就惊得想要跳起来,可裴瑾早有准备,把她揽入身下,鱼丽想要突围,失败,被他摁了回去,她有些紧张:“你又要干什么?”
裴瑾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和她分析:“丽娘,你消停点,好好想清楚,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觉得你要不要怂(这个字显示不出来,原字为尸从)”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明天早上可是要领早读的,这是语文课代表的职责,也是老师的期待,她绝对不能因为晚睡而迟到……想到这里,鱼丽痛快地点了点头。
认输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裴瑾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裴瑾微笑着问她:“要?”
鱼丽点头:“嗯!”
“我就说你吃硬不吃软吧。”裴瑾的指腹磨蹭着她的双唇,“真乖。”
鱼丽:“……”第六感告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片刻后,她的预感被证明是对的。
“嬴女吹玉箫,吟弄天上春。”裴瑾轻轻笑,“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鱼丽:“……”这件事教会她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和文人玩文字游戏。
绝!对!不!要!
***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有点晚,闹铃响了第一遍被两个人都忽略了过去,直到第二遍想起来的时候,鱼丽才猛地惊醒,一咕噜爬起来,看看时间,先松了口气,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手机定了闹铃丢到了沙发上,这样就不会被关了。
她推了推裴瑾:“起来了。”
裴瑾“嗯”了一声,鱼丽也来不及管他,匆匆下床跑去梳洗,等她洗漱完出来时,发现床上的人压根没动,不由恶向胆边生,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往他脸上泼。
冷水一扑,裴瑾瞬间就清醒了,他抹了把脸,看着洋洋得意的始作俑者叹了口气,幽幽道:“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鱼丽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心有余悸,立即转头瞪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
鱼丽没说什么,但是暗暗记下,司机接她去了学校,她进教室门的时候,早自习的铃声正好响起,鱼丽松了口气,赶紧拿出课本上讲台去领读课文。
第一节就是语文课,鱼丽一边分心听着课文,一边在笔记本上把裴瑾早上说的四句话默写出来。
方老师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但没有点名,她对鱼丽总是十分宽容,如果说一开始点她做语文课代表,多多少少是因为她的外形,那么到现在,她是非常喜欢这个学生了。
被她那双眼睛渴盼地注视着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到她对知识的渴盼。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方小芳这个名字听着就很土气,而事实上,她的确是从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小时候要走几个小时的山路才到学校。
城里孩子唾手可得的知识,她必须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所以上课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专心致志地看着老师,生怕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
这还是鱼丽第一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