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寒环着她的双臂中悄然挣脱,回首看他正沉睡也不去打扰她,自顾自的梳洗起来,这一天一夜的,身上早已黏糊得不成样子,又淋了一身雨混着汗,她都不敢去闻自己馊臭的味道。
尚德嘱咐小宫女们轻手轻脚些送入食物,又让人给沈怀风拿来一套感觉衣服换了。
腹内饥肠辘辘,洗漱后顺手从桌上剥了片橘瓣丢入口中,转身就要去叫楚傲寒起来,他的药已经被送来,是该起来喝了那碗黑黢黢,让人看着就发怵的苦药了。
傻呵呵的将下巴搁在床边,看着楚傲寒的脸不由心花怒放起来,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好看,面目轮廊深邃而分明,浓长的睫毛垂顺在脸上,棱角间俊美异常,她左看看右瞧瞧,怎么就是比以前瞧着更加顺眼了呢?
薄淡的唇微微上扬起欢欣的弧,他突然睁眼,将她的所有的诧异都尽数收入眼底,狭长的眼眸眯起戏谑,他伸手一捞就把她整个人捞到了身下,看着她惊讶的塞着半颗蜜桔瓣还未吞下,一个魅惑的低首,将她那半个蜜桔含入自己口中,微凉的唇似有似无从她唇上游走,她从来不知道楚傲寒撩妹手法竟是如此高超,将她这个前世二十多年加上现在的二十年的半个老阿姨撩得满面通红,前世一直病重,也没怎么恋爱过,最多也就暗恋暗恋医院的鲜肉医生们,现在也就和云墨有过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现在来了这么个主,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恋爱经验告急……
他看她还未反应过来,索性更加大胆。
蜜桔清甜微酸,混着香甜的唇,他轻轻噬咬着她的粉唇,不断挑弄逗趣,引得她与他一起翩翩起舞,虽然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可倔强得不肯在这场吻戏中认输。
他的伤是利器贯穿伤,虽然可怖,但说到底还是年纪小,那伤口只没多久就结了痂,嫣红的血在空气里逐渐变幻,成了黑紫的模样,她一层一层为他敷上伤痛药,裹上绷带,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就像从前一样。
他看着她仔细为他上药,不由又是一阵浅笑,沈怀风翻眼瞧他,嗔怪道:“笑什么,我知道自己绑得很丑,要不我叫来太医帮你绑。”
他连忙抓住她的手,道:“不要,我只要你来绑。”脉脉含情,把沈怀风看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你...你不许看了。”她垂下头,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没羞没臊起来,她又不好去斥责他,只好闷头绑绷带。
他呵呵一笑,将她整个人埋进胸口,她不敢触碰到他的伤口,只好别扭着随他抱着,“怎么办,怀风。我觉得我现在幸福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在他怀里闷闷道:“我才是真的要喘不过来气了呢,你这是要憋死我么?”
与他闹了一阵,才严肃道:“不和你闹了,我真的一会要回去了,被人发现我离开冷宫这么久,一定会...”她的话还没说完,楚傲寒那双眼眯成了精明的形状,他将她的一撮碎发绕到耳后,语气透了些森然:“不必了,不日沈弼言就会上奏保你出冷宫的,现在又何必急在一时回去呢,多陪陪我吧。”
“保我?沈弼言?为什么?”她这几日一直避免去打听后宫的事,沈弼言会保她的理由竟是半分都想不出来。
“他不得不保。”他眼神一下子变得狠辣,阴翳幽深的双眸纷乱连年,他复转头对着沈怀风,脸色即刻又变得温然,“他失了沈卉云这步棋,又怎么舍得失了你呢,所以他今日上蹿下跳的找着沈卉云陷害你的证据,现在只怕万事俱备,只欠一道奏折了吧。”
“害我的不是沈卉云,我怀疑是...”她看了楚傲寒没再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好好的,怎么会失了卉云?她又做了什么蠢事?”
他的眼一下子湿润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卓儿!卓儿的死他也有份的!
沈怀风见他有些奇怪,赶忙去问,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卓儿被人杀死在襁褓之中。”他的关节因拳头的握紧而急剧泛白,牙关狠狠紧咬,那睚眦欲裂的模样吓到了沈怀风,她一把抱住他,轻轻安抚着,小心翼翼问:“沈卉云为什么要杀卓儿?”
卓儿,那个摇篮中粉嫩可爱的孩子,那个奇怪的孩子,只是这场成人的战争为何要牵扯进一个小小的婴孩,孩子又是何其无辜,怎么会有人去伤害那个脆弱而柔软的生命?
是啊,他也考虑过沈卉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害卓儿,他原本只是让芊芊带着卓儿去给沈卉云看,找个机会小小陷害她一番,这样他就有借口除掉沈卉云逼迫沈弼言出手救助怀风,这一切本来是那样的完美,卓儿只会有一些的不适,不会有危险,谁知到了晚上就收到卓儿被捂死在襁褓之中的消息,这如何让他不绝望,如何又能不痛心,这孩子..虽不是他和所爱的人生的,可到底也是他的骨肉,他的血亲。
“仵作在殓尸之时,发现卓儿口中有帕子上的丝绒,对比之下发现是沈卉云是帕子,她狡辩说是帕子丢了,她宫内又恰好有种过’意芸草’的痕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她经手的痕迹,这不得不令人惊心。”他冷笑一声,口气中满是不屑。
沈怀风听着这些话,脑海中却有些不解,沈卉云没事去害皇子做什么,这不是很蠢的行为,迫害皇子可是大罪,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特意去去伤害一个婴孩?这也太不合理了,只是这件事每一环证据都齐全,可她在冷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