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百战老兵,二十年下来,体质已大不如前,许多人还发了福,可是那种久经沙场的战阵经验和心理素质,却是那些热血沸腾的年轻勇士们所不能比地。他们自成一个方阵跑在队伍中间,虽然大多数人两鬓斑白,身躯微胖,但是他们冷漠的表情、冷静的眼神,与那些杀气腾腾的年轻家将们相比,反而更令人心生畏惧。
齐豹等人一旦行动便知再难掩人耳目,便约定各自出兵,直接奔赴公孟絷府。在路上双方汇合。双方人马本就声势浩大,到了半路两军汇合声势更是大振。这其中也不免有些心理作用,当人奔赴战场时,不断有人加入,那士气自然直线上升。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公孟絷府第。不给眼线通风报信的时间。公孟絷派出的眼线眼见情形不妙。一路狂奔回去报讯,他们前脚刚刚冲进府第,齐豹与北宫喜的人马也已到了。
“快快掩门防守,鸣锣报警。齐豹、北宫喜作反啦!”报讯地探子一路大叫着冲向后堂,公孟絷府上地家将门客们枕戈和衣睡了一宿,此时一身困乏,正想吃过饭后再抽空去歇息一下,那探子已大喊大叫着冲了过去,紧接着轰然一声,正被门子竭力推上刚刚半掩的大门被一下子撞开,两个门子倒摔出去。砸碎了门廊两侧地几只花盆。
紧接着,喊杀声起,一群壮汉夺门而入,舞着剑戟长矛,潮水般卷向前堂。公孟絷府上食客家将尽皆大惊,幸好他们这两天随时枕戈待命,兵器就在身边,立刻举起兵刃迎了上去。
大门推开。人流如潮。齐豹的人呐喊着向内冲去,兵刃只与敌手做短暂交接。脚下根本不做停留。“乒乒乓乓”对阵几合,方才交手的人已经冲进去数十步远,新的对手又冲到了眼前。齐豹和北宫喜行前便吩咐过,直趋后宅,擒杀公孟絷者便是奇功一件,赏千金,谁还有心与这些普通家将门客们对阵。
第一批数百人冲过了前堂,院中已摞下一片死尸,此时庆忌与齐豹、北宫海率领着第二梯队走了进来。三人俱是杀气腾腾,庆忌肋下佩剑,手中提一杆长矛,齐豹拎着他的长柄铁大槌,北宫喜手中则是一柄殳似地奇门兵器,不同之处在于这件兵器通体由青铜铸成,头部粗大,还有一根根短刺,颇象后世的狼牙棒。
“公孟絷府九进三重,尚有左右跨院。我攻中,北宫攻左,公子攻右,如何?”齐豹满脸横肉哆嗦着,眼中露出凶狠残忍的光芒道。
“好,你我三人同时行动,且看谁先杀到后宅,首擒孟絷老儿!”北宫喜脾气暴躁,话音未落,率领自家亲兵已向左边院中抄去。
庆忌微微一笑,一振长矛道:“齐大夫,咱们后宅见!”
手足一动,一身皮肉伤虽被裹得严实,仍觉痛楚难当。然而这痛楚却也激发了他更大的潜力,将他的体能发挥到了极至。齐豹和北宫喜已拨了六十人听他号令,这些人跟在庆忌后面沿右院向后面包抄,一路人挡杀人,佛挡杀拂,势如破竹。
公孟絷府中门客家将数量本不比庆忌他们带来地人少,但是他们吃亏在失了先机,门客家将们散处各地完全是各自为战。一支队伍有明确的目标,有唯一的统帅,另一支队伍只能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虽也十分悍勇,遇敌便战,但是高下已然立判。如若主动出击,威猛更在齐豹北宫联军之上的公孟絷人马竟然片刻崩溃,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公孟絷府中喊杀声震天,侍女老幼尖叫着四处躲藏,亏得三支大军皆由北宫、齐豹、庆忌三人亲自带领,众人皆知除掉公孟絷地要紧,又有千金重赏的诱惑,一时无人去骚扰那些年青女子,众皆红着眼睛,挥着兵器猛冲。只是越往后去,公孟絷府上家将食客越多。渐渐站稳脚跟也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这一来三路齐攻的人马攻击速度立时缓慢下来,双方开始了肉搏拉锯战,以满地血肉为代价,一步步争夺着战场空间。
卫侯姬元兴冲冲地进了褚师圃的府邸,连声问道:“那七色菊花在哪里,快让寡人开开眼界。”
褚师圃向迎门的管事递个眼色,然后哈着腰。满脸陪笑地道:“国君这边请,这边请,就在后花院中。”
褚师圃引着卫侯姬元来到后花园,左绕右绕,引到一座亭边,姬元上前几步,四处探望,却见园中秋菊绽放。满园花香,但是并无一株奇异地七色菊花,不禁诧异地道:“那七色菊呢,你不是说满园盛开么?”
身后寂寂不见回答,姬元转身一看。却见褚师圃早早退开数丈距离,五体投地跪拜在草地上。姬元诧然道:“褚师圃,你这是何意?”
褚师圃以额触地,连连叩首道:“臣万死。臣有罪,臣请国君放心,褚师圃万万不敢对国君不利。”
“甚么?”姬元变色,惊道:“褚师圃,你意欲如何?”
褚师圃只是叩首,不再答话。姬元惊诧莫名,正欲举步过去问个端详,只听剑出鞘、弩上弦。铿铿之声四下响起,数十名或持戈、或张弓、或举剑的披甲武士已满脸杀气地向他迎上,姬元惊惶后退几步,脊背靠在亭柱上,戟指褚师圃愤然喝道:“褚师圃,你好大胆子,竟敢犯上谋逆!”
“臣不敢,臣有罪!”褚师圃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