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之所以心生颓意,只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在意识清醒之下杀伤这么多人,随着力量地不断增长,自己心中对于人命的份量,已是越来越淡化,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越来越不像人了。
正是这样一种自责感,再加上旁人看待自己的那份又惊又畏的目光,更是让李墨内心挣扎不已。
彷徨迷茫之间,李墨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出了大厅。这恶魔般地人物终于消失了,众人心中俱是一松,陆定北忍不住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北天的兄弟们将这场子清理干净。
这家天上人间看来是非得挪个地方不行了,光是这大厅之内,死者怕没有四百也有三百五,这消息传迟早会传出去,李墨名动天下,北天声威大振的同时,怕也没有人敢来这里消费了。
张吉跳起身来,猛推了唐锐一把,嘴里骂道:“还不快追过去,朋友只是嘴上喊来玩地吗?”说罢回头瞅了一眼陆凝霜,再将目光投向睡倒在沙发上的婪雪莹,意思很明显,李墨的妞就交给你了。
张吉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在众人心头击下了一声响鼓。朋友只是嘴上喊着玩的吗?李墨是我们这边的人,这人出手救了大家,大家却只因他的手段太过暴烈,就连谢字都没有一句?
枉还自称是出来混的,义字当头。一时间场内哑雀无声。
张吉与唐锐三步并作两步的朝门口奔去,刚刚行至门口,忽然听得外面砰地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人影自门口飞了进来,重重的摔落到大厅之中,发出蓬的一声闷响。
众人才放下来的一颗心俱又猛然收紧,齐齐将眼光投了过去。简直不敢相信,这重重摔在地上的人,竟然便是刚刚威风得如同魔神一般地李墨。李墨手持着虎澈刀半支着地,慢慢的从地板之上爬了起来,嘴角溢出丝丝鲜血,眼中射出愤怒地冷光。
张吉与唐锐眼见竟是李墨摔了进来,看样子还伤得不轻,连忙冲了过去,一左一右扶住了李墨摇摇晃晃的身子。
场内北天帮众人心头俱是一紧,齐齐生出对李墨的关切之意而来。
人心就是如此的矛盾,明明是自己的朋友伙伴,刚才因为他太强而生出恐惧之心,如今却又因为他受伤之后。反倒生出了恻隐关切之心。
一般芸芸众生,乐于与弱者为伴,关爱弱者,以显示出自己的爱心与强势,却不愿与强者为友,敬畏甚至是远离强者周围,这便是人类的通性了。
门口传来一声长笑道:“师兄。我早说过了,这邪魔已是强驽之末,没什么份量了,看来此次还真是该我们的命好,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见几名道士打扮地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扬声道:“定北,北天大厦那边的事情办妥了,来了七个血月樱落的杀手,加上一大票杂鱼,百把人吧。全都收合妥当了。”
听到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道人用这般的口气和陆定北说话,在场的诸人都是一愣,陆定北此时脸上现出少有的谦逊。一抱拳道:“有劳各位师叔了,不过这却是为什么?”陆定北说话间一指正站起身来地李墨。
那道士狂傲无比的说道:“这人是邪魔外道,手中的妖刀造下杀孽无数,我们云顶的人既然遇上了,便不可放过!”
陆定北这边的古惑仔们纷纷低吼了起来,刚刚没有留住李墨,众人已觉得心中愧疚了,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几个鬼道士。说什么除魔卫道地屁话,要不是看这些道士认得北哥,只怕楼上那几个哥们一激动,五连发就要朝这几道士身上喷响。
陆定北还没来得及说话,唐锐已是按捺不住。冲上先去骂道:“什么狗屁邪魔外道,道士和尚不在山上吃素念经。跑到这里来干屁!”
那道人有心立威,遥遥一掌击出,满以为凭着自己超过二十年的精纯修为,定能让这矮胖子劈得喷血坐倒。
谁料掌风袭来,唐锐不避不让,同样也是一拳轰出!两股劲力在空中对撞,消抵无形。
这道士顿时心中称奇之极,这胖子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竟然也能够发出劈空掌?
这边张吉也动了,没什么身法,就是直直朝着这道士冲撞过去。一看他的步法,就知道不是习武之人,这道士根本没放在心上,拂袖击去。
这支袖子在真气的鼓荡之下,坚硬如铁。时间算得恰到好处,一袖拂在张吉胸口。按照这道人地想法,这一击足足可以让这名青年飞出去最少五米远。
可惜他失算了,比起唐锐来,张吉在屠明帅的实验室中将自己改造得更加彻底。
张吉胸口受到重击,骨头断折的声音清晰可闻,可张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地痛苦神色,正相反,他完全同个没事人一样,一把扯住老道人的袖子,任凭着道人的回袖之力将他带到道人近身。
这道士也吓了一怕,世上哪有如此凶悍之人,竟然可以对自己的胸骨断折视若无睹。
就在这道士略为失神之下,张吉的快手动了,一点寒芒自掌中透出,直划向老道的脖子。
这道人骇了一跳,变招奇快,手上使力将衣袖震碎的同时,身子后仰,堪堪躲过了快若闪电的这一击。
唐锐见张吉与人动上了手,脚下步法移动,竟然迅速无比,只一滑步便到了道人身前,凝神吐气,一记老拳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