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新物种,两父子都能在田间待半晌,还亲自下地。可娘家的侄女们因着王家的生意做大,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一个个养的眼大心空。我瞧着不喜,祖父和爹甩了脸,说我如果不选一个,就别拿自己当是王家的姑奶奶。”小王氏回想起来仍觉得心冷,当着姑妈的面,小王氏所有的委屈全化成泪水流了满面。
陈太太拿帕子给小王氏拭泪,“你祖父年纪大了,你多担待些。”
小王氏哭了一会,心中的闷气消散不少,““祖父自说了那话后,就不准我们上门,过节的节礼也不收,给退了回来。孩子他爹看这样不是个事,亲自上门去。“说到此,小王氏捏着手帕笑了,”看他平时半天说出一句话来,倒敢怼他外祖他舅舅。过后,江哥儿才安安生生的娶了媳妇。“
陈太太放了心,“老家就你们一房在,好在老大撑得起。虽说娘舅大,但必竟是外人。俗话说妻贤夫少祸,可见是不能随随便便娶个媳妇进家门的。我知道你祖父你爹他们的心思,家里儿孙在读书上没天分,就想姻亲上找几户读书人家。”陈太太叹了口气,“我就怕他们钻了牛角尖害了孩子们。这样吧,我在京中寻摸一个教养嬷嬷送去娘家,让娘家的姑娘好好学学规矩。”
小王氏心里也不是不为娘家着想,只是亲疏有别,到底自己的儿子更重要些罢。如今听陈太太说请个教养嬷嬷回去,小王氏自是欢喜,“这样好,让她们学学规矩知道些事,于婚嫁上也有些益处。给那群姨娘也立立规矩。“
“姨娘?”陈太太不大的眼睛险睁破眼眶。
小王氏早想让陈太太知晓,顺嘴儿说破,毕竟这事总不能瞒陈太太一辈子。
“你慢慢说给我听。”陈太太阖了阖眼。
“自爹高中进士上了京当了翰林,我们娘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不至县城,在府城也有好些铺子。”小王氏冷哼,“之前还有祖母管着一家老小,家里也是讲究些吃穿。祖母过世后,没有个人管,家里又今非昔比,学着人家养起小老婆来,我爹几个叔叔还有堂兄弟们都纳了小老婆,祖父也纳了个小老婆。如今娘家是一堆的小老婆和小老婆生的崽子,争风吃醋,又没个规矩,一团乌烟瘴气。”
“这是有了几个钱烧得慌吧。”陈太太狠狠地捶了一下子炕桌,“都还瞒着我呢。你也是,跟着一起瞒着我。”陈太太是把小王氏也怪上了。
“娘。”小王氏小声道,“隔得这么远,您知晓了也无用。”
陈太太好半晌才道:“没得我手伸的长管起娘家事来。”
小王氏低声唤到:“娘。”
陈太太摆手,“我没事。今儿瞧江儿媳妇倒是个利落的人,只是家境恐怕不太好吧,有些束手束脚。“
“娘,江儿媳妇是我们王家出了五服的族亲,唤着王兰花,我就是看她能干才娶回来的。她爹娘一个年轻时伤了腿干不得重活,一个生她妹伤了身子,长年要吃药。好在她娘有一手好绣活,家里也有十来亩田地。她小小年纪就跟着她娘学绣活挣钱,长大了不仅打理家里的田地,还买了茺山种了果树,这样折腾下来,家里虽然不大富,可供她爹娘吃药的钱是够了。下面的弟弟妹妹也撑得起家来。这次带她来,也是让他们见见世面。”小王氏对这个儿媳甚是满意,到了陈家也不怯,管起家来头头是道。
“老大家有你,我放心。”陈太太道。
小王氏笑了,“是娘教得好。”
六六吃了午饭,向来喜欢到处溜达消食,今儿就走到了陈太太的院子。原打算从后院进去,唬陈太太一跳,不想在窗根底下听了这一番话。六六也不打算进屋,带着无烟悄悄地从后院溜了出去。
出了福寿院,六六打算去书房找陈翰林。让祖父出面管管王家,王家事可不是像陈太太和小王氏想的那样简单。倘有人利用王家来对付陈家,凭王家如今得意忘形的样子,很容易掉进人家的圈套。
“六小姐,六小姐。”迎面来了个婆子,“后门来了个年轻妇人抱着个奶娃娃,自称阿花说认识小姐,想见六小姐一面。”
无烟不等六六发话,训斥,“哈,京中也有这样的骗子,抱着小孩装可怜到处讹钱财。小姐才回京多久,想来也不认识什么人,你们给几个钱打发出去就是了,还巴巴跑来正儿八经的回事。”
那婆子给训的脸一白,“那妇人抱着个孩子,我见可怜才通传一声。我这就赶了她去。”
“慢着,无烟,你去瞧瞧问仔细些。凭白无故的,人家怎么会指明见我。”六六吩咐。
无烟嘟了嘴,送六六到了外书房,才往后门去。
等六六从外书房出来,是跟小姐小时候在船上认识的,言辞戳戳,我也不好赶了她去,还留在后门那里。”
六六已知是谁,有些诧异,估摸着阿花怕是有什么难事才寻了来,遂道:“把她请到小花厅去。”六六望望天,又道:“早过了午食,让人准备些饭食给她。给奶娃娃煮碗牛乳,蒸碗蛋羹,别饿着了。”
无烟听了,心知必是认识的人,她使了小丫头去请人。
六六则回院换了身见客的衣服,又让珍珠找出套小孩的银镯子银项圈。
珍珠道:“小姐,家中又没有小孩,那里来的银镯子银项圈。”
“去娘那里问问。”
珍珠乐了,“夫人那里即便有,也是给宝小姐准备的金镯子金项圈,要不也是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