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比死了还痛苦。
花老虎瞬间心软,点起了火,嘴里发出恐怖的声音,吓跑了那两个男人。他寻到了林轻梅的小包袱,远远地把衣服扔给了松懈下来后几乎死去一样的林轻梅。
不管林轻梅此刻是否已经受到了实质性的损害,他都很清楚地知道,林轻梅曾经如花一般灿烂的生命,到此可以说是终结了。
林轻梅罪不至死,其实她最好的去处就是听从欧家的安排,嫁一个合适的人,好好地过日子,只要她别再折腾,他是愿意放她一条生路的,他相信夏瑞熙就算是再恨林轻梅,也不会想要林轻梅这样悲惨地死去。
麻风病,是会传染的。他就算是救下了此刻的林轻梅,也救不回曾经的林轻梅,她的此生,大概只能在这密林深处苟延残喘下去。
林轻梅空洞地看着深宝石蓝的苍穹,衣服落在她的身上,也带不来一点点暖意。
她想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她?也许,错就错在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奢望了不该奢望的东西。
不远处,是花老虎郁闷的声音,他无法向这样一个女人下手,也无法丢下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他嗫嚅了半天,才说:“你还好吧?”
林轻梅不答,她此刻就算是说一个字,都觉得没有意义。她好不好?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的,何必这样虚伪地问她?就算是还不曾失贞,但也差不多了,这具身体已经不洁净,被令人作呕的气味玷污过,被恐怖的手摸过,身上被人咬过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作疼,她活着,生不如死。
花老虎背着身子继续劝她:“活着,总比被他们抓去做老婆的好。你要再不起来,等会儿他们的人再来,我可管不了你。”
这些麻风病人,因为要躲避被烧死的酷刑,三五成群地住在一起,长期躲避在山里生活,度日艰难,轻易不敢见人,同时又仇恨着正常人,只要有人落单,他们有把握的情况下,总会实施一些类似抢劫或是抢女人的行为。
花老虎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一方面怕那两人会去喊了其他人来,一方面也害怕会染上麻风病。如果林轻梅真的不配合,他是真的会走的。
大约是这句被麻风病人捉去做老婆的话刺激了林轻梅,她“呼”地坐起来,把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花老虎以为自己劝得得当,继续道:“你想开些,你运气算好的,就这样跑出来,如果不是四少奶奶想得周到,让我出来找你,你……唉……”
“四少奶奶想得周到,让我出来找你这句话”无限地刺激了林轻梅,她停下穿衣服的动作,两眼如炬,带着疯狂和无尽的恨意吼道:“就是她让你来害我的是不是?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早就看见他们跟着我的了,你却不肯出来帮我。你是故意放他们来凌辱我的,是不是?这样夏瑞熙那个小贱妇就如愿以偿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帮她?”
花老虎吓了一跳,这女人疯了。他好不容易心软一回,怎么帮她还帮错了?良儿说得没错,她果然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轻梅此时恨透了夏瑞熙,她把她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夏瑞熙。她觉得如果不是夏瑞熙放走欧青谨,如果不是夏瑞熙打她的耳光,如果不是夏瑞熙那样毫不留情地骂她,如果不是夏瑞熙怀着那个崽子要躲到这里来生产,如果不是夏瑞熙抢走了欧青谨的全部注意力,她怎么可能跑出来,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夏瑞熙设的另一个圈套,要不然怎么可能这样凑巧呢?她一出来就被那两个人跟着,花老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已经受了凌辱的时候来。
钻入牛角尖的人很可怕,林轻梅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疯狂地喊道:“你和夏瑞熙这对奸夫淫妇,无耻恶毒,小心遭天谴!”
她倒是喊得畅快了,花老虎的心脏却在遭遇前所未有的挤压凌虐。空穴来风,这样的恶名,这样的污水,泼到夏瑞熙的身上,泼到他身上,花老虎的瞳孔缩了缩,眼里凶光毕露,对着林轻梅高高举起手里的斧子,声音沙哑地说:“你闭嘴!要不然我砍死你。”
林轻梅轻蔑地看着他:“砍死我?砍啊?砍啊?你今日要不砍死我,我就到处去说,你和夏瑞熙是一对奸夫淫妇,那小崽子就是罪证,我是无意之中撞破了你们的奸情,才被你们这样的残害!所以你最好砍死我。想象一下,王周氏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你?你的救命恩人欧青谨又会怎样看你?我最高兴的还是夏瑞熙这个贱人,一定死得比我还惨。”
花老虎一双眼睛急速充血,眼里闪出疯狂的光芒,对着林轻梅高高地举起斧头,林轻梅闭上了眼睛,来吧,来吧,来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十九年的人生中,类似的怜悯她受够了。
她的命不好。比不上出身富贵之家,有父母疼爱,有姐妹弟弟的夏瑞熙。父亲天南海北地四处飘零,她很小就跟着母亲寄住在舅舅家里,受尽了嫌弃白眼,冷言冷语,如果不是她娘抑郁死了,父亲还不回来。
父亲回来,把她带到了西京,给她买了一个小丫鬟照顾她,仿佛是要把之前亏欠她的父爱统统补给她,差不多百依百顺。她以为她终于盼到了阳光,但没几年,他又抛下了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又开始寄人篱下的生活。
十多岁的少女已经情窦初开,每个夜里,欧青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