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安慰道,“没事,你不用去卫生间躲着哭,我不介意的。”
“……”温君复叹了口气,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蠢不蠢啊你,等我回来,听话。”
“哦。”初霁委屈的点点头。
旧事全部都铺在明面上摊开了说了出来,她根本无所畏惧了。最坏不过是同温君复跟前几年一样陌路,经历了父母反目、至亲离世、人情冷暖,到如今已然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还要跟温君复分开,更让她害怕了。
从前想过很多可能,真的做了才知道。如果未来不是跟温君复一起,那她初霁不要也罢了。
温君复走出几步,又在进入卧室之前先拐到了厨房,从橱柜里找到初霁从前用的玻璃杯,仔细的冲洗干净,倒了杯温水给她,送到沙发上。
女孩子就着一瓶威士忌,说了一夜的话,怕是渴坏了。
逼着初霁把杯子里的水喝干净,温君复才放心的进了卧室翻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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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君复是捧着很多东西出来的,他把一大堆东西都放在茶几上。
一件一件的拿起来,第一件是一张储蓄卡。
温君复单手捻着储蓄卡,另一只手拉过初霁的小手,把她的五指摊开,稳稳的放在掌心。
抬眸对上初霁湿漉漉的圆眼,含笑道,“这是我父母给我攒的老婆本,还有我这些年项目啊,奖学金什么的都存在里面。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把房贷还完应该是够的了。”
第二件是房证,初霁现在所在这个房子的房证。
“伯母在北京给你买了房,那你的户口是单独的户口本对吧?今天跟我去房产局把你的名字加上。”温君复讲。
第三件是晚上吃饭时候,温君复塞给初霁,初霁不要的那张黑卡。
“密码是你生日,你就拿着吧,先去把手机换掉,再买几个喜欢的包包。”温君复心酸道,“我辛辛苦苦教到这么大的师妹,过的这么落魄,我看着怪闹心的。”
初霁沉默着一件一件的接过温君复递来的东西,规整的放在腿上。
“还有。”温君复的语气忽然高了音调。
初霁下意识的摊开手去接,却被温君复轻轻的把手掌翻转过来,手心朝下,手掌朝上,五指摊开。
突然有冰凉的环状物体套在无名指上,初霁低下头。
灯光打在大颗钻石上,熠熠生辉,亮光映在初霁眼睛里,视线模糊起来,又清晰。
温君复凑过来,舔掉初霁眼角的泪,歪头咬她的耳垂,呼吸出来的热气熏红了脸颊,低沉的男声绕着耳畔轻轻吟,“明天去领证吧。”
“这枚戒指我早就买好了,晚了很多年,好在终于能够物归原主。”
戒指是初霁大二时候跟温君复逛街一眼看中的那款,售价不菲,温君复当时还是学生,不想花家里钱买婚戒,但用心记下了样式,后来卖掉了手头项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订制了这对戒指。
内圈刻了两人名字的缩写。
从青涩不知,到少年意气,再到桃李年华,现如今几近而立之年。
这十年岁月里,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全情投入的爱你。人生百年,七十者稀,不算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朦胧年岁,余下的所有时间我都想要跟你共同携手度过。
初霁抬眸注视温君复,眼圈泛着红色,轻声问,“你爱我吗?”
温君复没说话,对视初霁的眼睛,拉起她戴了戒指的手吻在无名指上。
世人再说我爱你的时候或许情感上会掺假,但在含着泪问出,“你爱我吗?”的时候,一定是对自己深爱对方这件事毫不疑惑的。
初霁的头小幅度的上下摆动,“我等了这枚戒指,很久了。”
在尝试过跟你分开以后,我不停的同自己拉锯,在无尽孤独的黑暗里摸索蹒跚而行,可那些独行的时光让我更坚定,只有你是我唯一认定的伴侣。
太阳从天边升起,早起赶公交的上班族睡眼朦胧的迎来了新的工作日,马路上开始拥挤起来。鸟儿停在阳台栏杆上清脆的鸣,鱼儿跃出水面溅起小圈儿涟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不停的变化着颜色。
初霁吐露完压在心底的秘密,上了酒劲,在温君复怀里沉沉睡去,被温君复抱回了卧室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