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都看好了,芷汀院嘛挨着后花园的院墙,墙上开道门,就是二房的后院。往来也方便。这样他们就可以不走国公府的正门。对国公府没影响!”
刘氏已经盘算好了。
杜老夫人是长辈。也不好说不借院子给小辈。就推到了岑三娘身上:“哎,年老不中用了。用过午饭总要歇个午觉。他婶子,如今府里是三娘在管事,老身可做不得主。三娘,你送送他婶子。尹妈妈,扶我去歇着。”
不是吧?杜老夫人斗不过刘氏的纠缠,把她推给了自己?岑三娘目瞪口呆,眼瞧着老夫人歉意的冲她笑了笑,扶着尹妈妈的走进了里间。
“小九媳妇哪!”刘氏一屁股移到了岑三娘身边,胭脂吃掉一半的嘴离她越来越近。
岑三娘背后直透汗,她对这种泼辣厚颜女人也没办法啊。
“哎哟!”岑三娘肚子抽了抽,她立马放大,捂着肚子叫夏初,“去叫大夫来瞧瞧,怎生喝着药这么疼!”
夏初扶了她,大声备软轿。
岑三娘虚弱的对刘氏道:“婶婶,今日可真对不住了,我这小日子来了,实在疼得没法招呼您。”
“哎,哎,三娘!”刘氏跟着她出来。
尹三娘迅速坐进了软轿,吩咐夏初:“你找顶轿子送了婶婶回府。”
软轿抬着她一溜烟去了。
夏初忍着笑,赶紧又叫了几人抬了软轿来,笑着把刘氏塞了进去,抬了她就出了府。
刘氏掀起帘子叫道:“回去告诉三娘,我明日再来寻她!”
明天,还来啊?夏初深深的为主子叹了口气。
回去给岑三娘一说。岑三娘抱着被子捶床打滚:“……我不活了!”
阿秋夏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前劝她:“少夫人,躲也不是办法啊?今天送走了,明天她再来。明天打发走了,后日她还会来。”
岑三娘恨恨的说道:“一锅羊肉汤也要一两银子。连吃带拿还要占咱们家的房子。想着我就呕。不行,明天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她知道国公府男人不在,也不是好欺负的!”
杜燕绥在的时候没见这位伯婶登门,必是怕了他。以为府里张氏病着。燕婉没出嫁不方便吵架,就欺负望七十的老夫人和刚过门的自己。
“少夫人,你这身板可抵不住人家一个巴掌,硬来不行啊!”夏初担忧的说道。
听她说起体型,岑三娘突然想起来一人,眼睛一亮:“去,把方妈妈找来。我看这府里能和二房大伯婶叫板的,非她莫属了!”
阿秋和夏初也叫好:“对啊,想当初方妈妈手提两把菜刀,那可真是威风凛凛!”
三人总算找回了点自信。
梦游
第二天一大早,杜燕婉带着丫头朵儿来了。
她穿着一身见客的大袖衫,挽了个偏髻。那朵岑三娘那日送去的紫色牡丹插在髻上,衬着清秀的脸多出几分娇媚来。
岑三娘正要使人去正气堂报讯,请老夫人装个病啥的,见着杜燕婉登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燕婉,你陪着母亲和祖母便是。”
杜燕婉进了屋,刷的从袖子里抽了根马鞭出来,往桌上一放,柳眉直竖:“嫂嫂,你别和那些不要脸的说道理。听我的,敢撒泼,直接挥鞭子赶出去!”
“原先哥哥不在的时候,祖母说家里没个男主子,不方便,关了门谢绝见客,谁都不让进。二爷爷来了,侍卫们就不敢拦了。祖母每次只能装病。二爷爷就去找族长,从大房借了两座两进的院子。一文钱租金都不曾给,也不提什么时候还。我看那,二房那是打着白借一辈子的念头。”
“依我说就不该留饭。两家就隔一道围墙,出了门,几步就能迈过来。吃顺嘴了,以后全家都会来蹭饭吃。”
“……祖母是长辈,拉不下脸,咱们顾忌什么?”
岑三娘哭笑不得,让朵儿把马鞭收了,轻声说道:“既然是隔房的长辈,用鞭子赶出去总不太好。”
“嫂嫂!心软不得!”杜燕婉想着从前府里只有祖母母亲和自己,没向大房二房伸手求助过,反倒成日被二房纠缠着,心里就恨极。
“我知道我知道。”岑三娘安抚着她,把话题转到了杜燕绥身上:“你哥回来后,二房还来借过房么?你哥怎么应付的?”
“我哥?几位大伯说,他就听着。说久了,哥哥还让奉茶。”
“就这样?”岑三娘心想,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杜燕婉清了清喉咙,站起身来道:“我每次都看到二房几位大伯气咻咻的离开。哥哥站在门口送,大声喊,‘小侄受益非浅,明天小侄再听几位伯父教诲!’”
她将杜燕绥一揖到底,扬手大喊的模样学得活灵活现。逗得岑三娘和屋里侍候的丫头们都笑了起来。
杜燕绥左耳进右耳出,态度还恭敬。二房几位做伯父的除了说,又不能打他。当然只能铩羽而归。
所以这次二房的伯父们不出面了,改让自家的媳妇来找岑三娘了。
既然都有过失败的经历,在自己这里撞一鼻子灰也没什么大不了。岑三娘想着,胸有成竹的对杜燕婉道:“燕婉,这事你出面不方便。你记着守好正气堂,不要放人去打挠祖母就行了。我有绝杀技!”
杜燕婉心想,你比我还小两岁呢。
“好了好了,快点回去吧。关好门,等我好消息便是!”岑三娘催着她走。
“嫂嫂,你要抗不住了,就叫个丫头来喊我!”杜燕婉紧张的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