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后,没装乖多久,她就借着尿遁从大殿溜之。
那时八岁的她在师父手下轻功已有小成,自忖流窜不成问题,便左手握只鸡腿右手抱只肘子,边啃边四处张望。
见到姬恪正是那时。
不得不说,苏婉之八岁前大多呆在府中,爹爹官务缠身懒得搭理她,师父又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有个师弟又还未出现,日日朝夕相对男子只苏慎言一人。
而苏慎言自小有小潘安之称。
这直接扭曲了她的审美,那时在她眼中,年纪相仿少年不过两类,一类,比苏慎言好看,一类,比苏慎言难看。
所谓物以稀为贵,后者数量太巨,她实在记忆不能。
然而,就这么一个前者,苏婉之却是记了整整八年,还时常揣出来惦念回味。
犹记得,那也是四月天的一个日子。
御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极好、极艳,少年裹在厚厚的银白裘皮大麾中,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双修长的手来。听见她的脚步声,少年缓缓侧头,那一幕像是戏曲里刻意回闪似的,她看的一眨不眨,只等少年整个转过头来,才恍然回神,那一张脸,竟是衬得园里那娇艳雍容的牡丹都淡了三分。
苏婉之的少女春心,也便是从那时起懵懂的。
苏慎言抬袖,低首:“拜见齐王殿下。”
随着苏慎言这么一声,苏婉之的神智也神游回来。
姿势仍是恭谦的站在苏慎言身后,眼睛却悄悄向上瞅去。
人还未看到,已先听得一道极其悦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