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龙乡村教师?”龙老太爷不解。
“嘿嘿,就是唐萍她们家,龙乡村教师。”在来龙王村的路上,李明好奇,问了唐萍家的情况,唐萍告诉她,她们家是临近几个乡唯一的乡村教师世家。
龙老太爷撇嘴笑过之后,喉咙咕隆几声,呸地吐出一口重重的浓痰,迎风如子弹出膛般射出约莫二公尺左右,脸上颇为不屑地大声说:“什么狗屁的乡村教师,教书佬而已。”
“什么叫教书佬啊?”李明自小在城里长大,不懂也很正常。
(嘀铃铃,上课,北老师亲授:劁,读qiao,音同敲,为割去牲畜生殖器之意。什么?没听懂,那好,你小子过来,脱了裤子,北老师请唐萍她爹,大名鼎鼎的龙一刀来给你示范一下。靠,小子,有种你别跑啊!)
龙老太爷很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而去,留下李明楞在当地暗暗感叹,龙王村老爷子吐痰尚且有如此功力,换做年轻人在那个方面,强劲如斯,能不令全村妇女大众爽心而悦目啊。
许多地方的教书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光棍汉,因为这活儿专干阉割猪的生殖器的勾当,是个龌龊的脏活,并不体面,但凡正经人家的爷们是不愿干这等营生的。
如果没有唐萍充当协调人这一出,村里人对唐萍一家的态度还是和善的。
现在,眼见着唐萍要帮着三台村欺负龙王村,以龙老太爷为首的龙王村绝大多数村民,很快想起了唐萍家传教书的营生,都恨恨地说:“龙生龙,凤生凤,教书佬的儿子会钻营。”
对此,龙老太爷还是摇头:“唉,有些人啊,想当官,连祖宗都不要了。”
山猪说:“哼,老太爷,您忘了,这唐萍本来就是马大叉的儿子。”
春旺也说:“咳咳,可不是吗,真她妈的不要脸。”
龙老太爷叹息:“是啊,是啊,要脸莫当官,当官不要脸。”
沉默了一会儿,春旺又说:“造纸厂再开,那就再打。”
山猪扯扯她的衣袖:“嘘,小声点,别让马大叉听见。”
春旺还嘴硬:“妈妈的,国高哥领头,她马大叉马个屁!”
龙老太爷表示赞同:“唐萍和马大叉是上阵父子出身,我们龙姓人,要想跟三台村斗,就只有打虎靠亲兄弟了。”
春旺说:“对,老太爷说得对!龙姓人要团结起来,用拳头维护龙王村的权益。”
“打,打她个狗娘养的庄二子。”山猪对庄二子一直耿耿于怀。
龙王村里暗潮涌动,马大叉压得住当面的牢骚和冲动,但压不住背后的不满和流言。
关于唐萍是马大叉儿子的传言在沉寂了二十年之后,再次成为了龙王村乃至龙王村茶余饭后的杜资。
早在唐萍穿开裆裤的时候,龙王村里就有风言风语,说她是村支书马上荣的种。但是谁要摸着唐萍的小脑袋开了这种玩笑,龙一刀就会举着教书刀追着人家拼命,才把这个流言弹压了下去。
好在唐萍模样随了她娘,可那越长越宽厚的身板,却是不太像龙一刀,真有点马上荣的影子,反倒是马上荣的女儿马娜,身子骨苗条清秀,没有随了她爹她娘,像是有点龙一刀的风范。
乡村里的人,平日里文化生活缺乏,晚上吃完饭之后,多聚在龙王树下闲扯,扯着扯着就没边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粗的、荤的最受欢迎。
只要有人提一句,你看,唐萍是不是有点像马支书啊?一定会在哄堂大笑之后,一群人添油加醋,编出一个又一个的花边故事来。
马上荣到底是有当支书的水平和度量,听别人开过这种玩笑,不气也不恼,更不会操起大叉子和别人拼命,只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别的地方不敢说,单就说在龙王村,十几个村子里到处是这种捕风捉影的猜测,村民们茶余饭后免不了要拿这种破事互相取笑逗乐,大不了说急了眼,也只是对骂几声,不了了之,而龙一刀动辄和人拼命的做法就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关于唐萍的品种问题,明里龙王村是无人敢说了,但在唐萍“背叛”了龙王村之后,暗地里却传出来三个版本来,有鼻子有眼的,一下子给龙一刀扣了三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不管这三个版本是真是假,龙一刀为了生第二胎,拎着十几个猪卵子求上了支书马上荣的办公室,主管村里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是接了马上荣的指示才给龙一刀开了准许生二胎的证明,总归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的事实,这就使得这三个版本都有发生的可能性。
为了如实地讲述好唐萍的故事,老北不得不把这三个版本都一一道来,以正视听。
版本一:马上荣讹诈了龙一刀。
这个版本稀松平常,大多在码字的人拿屁股都想得出来,无非是龙一刀有求于人,马上荣也对胡月儿垂涎三尺,于是,龙一刀拎着猪卵子在马上荣喝酒之后,达成了一个互惠互利的协议。
马上荣帮龙一刀种十分钟的地,马上荣让妇女主任给龙一刀出具一张二胎准生证。
于是,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夜半时分,马上荣跟着龙一刀来到她家门口,龙一刀叫开了门,吩咐胡月儿不要拉灯,自己一闪身,马上荣扑了进去,一把就抱起了胡月儿,进了里屋就往床上一扔,胡月儿本就在家等着龙一刀回来办事,正等得心烦意燥,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