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鬼使神差的竟来到了她的小区,在不远处停了车子。抽了好几根烟,这才看见母子两人穿了很休闲的装扮出了来,她似乎精神很好,还化了个淡妆,越发显得清丽动人。一手拉着小宝,一手在接电话。
一辆灰色的吉普车很快的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人推了车门而出,虽然隔了很远,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秦慕天。也穿的极休闲,笑着走到小宝面前,蹲了下来。不知道跟小宝说了什么,小宝很是开心,圆圆的眼睛瞬间又成了两弯小小的月亮。
手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他承认他很吃醋。那是他的孩子,那么亲密的互动应该只能属于自己。汪水茉脸上的笑,更让他觉得火气乱串。她怎么可以笑的怎么清雅,仿佛雨后的荷花,让人能感受到清如氧气的美丽。
今天是她生日。她竟然答应跟秦慕天见面,而拒绝他。秦慕天,是他的校友,他是相对熟悉的。靠自身的努力在关系重重的社会挣得了属于自己的天空。他也曾经一度羡慕他,可以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肆意的挥洒,并最终取得了成功。而不像自己,一回国就被父亲拉进了家族公司。并非说他不喜欢金融,只是每一个人都希望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自己选择是一回事情,听父亲的安排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只见秦慕天将小宝抱了起来,拉开了车门,将他安置好。而汪水茉则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座了进去。车子很快的发动,并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马路上车流如梭,一辆接着一辆。他的头慢慢的往后仰,直到碰到了真皮的靠背。好一会儿,他拿起了手机,缓缓将她的号码按了出来,真的好熟悉,竟然可以不用思考,手指就会自动的按下数字键。“你好!”她在响了几声后接起了电话。
“在哪里呢?”他不紧不慢的探询。她的语气很平淡:“在外面。”他不依不饶:“和朋友吗?”汪水茉在那头笑了出来:“是!”短的几乎不能再短了。“谁?”她静默了一会,这才出声,似乎很冷淡的那种:“我想这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要挂了。不好意思。”他没有再说话,很快地,她已经挂断了,惟有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
汪水茉牵着儿子的手才一跨出电梯,就看见他站在门口,像尊门神似的。小宝却很开心,抱着七仔玩具,跑了过去:“言叔叔。”言柏尧亦微笑着开着儿子:“言叔叔太想我们小宝了,所以来看看小宝。”
抬头看她站在门口没有动,说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吗?”她没有说话,用钥匙将门打开。帮儿子换下了小球鞋,征询似的问道:“小宝,洗澡了好不好?”孩子玩了一个下午,不可能不累的。小宝抱着玩具,软软地问她:“妈妈,可以让言叔叔陪我洗澡吗?”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着她。她很快低下了头,解释道:“小宝乖,言叔叔还有事情------”他很快的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什么事情。”她皱了皱眉头,他难道不知道有他陪小宝洗澡,等于打仗吗?最后最累的还是她,要收拾残局。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他放下了故事书,走到了客厅。她正在帮小宝。她的背影,瘦弱而纤细。好一会,他才道:“我们谈一谈吧。”
她没有转身,淡淡地道:“谈什么?”她并不认为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尤其是在他答应了不会与她争夺小宝的抚养权后。
他走了过去,一拎走,逼她与他对视:“难道我们就这么下去?”因靠得近,她可以闻到他的气息,竟带着酒味。她皱了皱眉头,回视着他:“我想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他们能怎么下去?
言柏尧看着她:“不要给我装,你知道我的意思!”她忽而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明白。”
他不知为何,竟有怒火上升。一大早就看到她跟秦慕天出去,到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才回来,她难道不知道儿子明天一早要回幼儿园吗?现在还在跟他装蒜。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只不舍得用力:“你如果不把我前面的建议放在眼里的话,我跟你保证,汪水茉,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还是在笑,那么的笑意绵绵,他竟然觉得碍眼。“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和孩子一起生活吗?”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是。”
她抬了头,与他对视:“一个自己曾经不要的东西,现在觉得可惜了,又想要来再玩上一阵子吗?”他的脸色一下子冷峻严森了起来,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但她还是选择了继续,“你觉得好玩吗?你觉得有意思吗?那是你心甘情愿放弃的。不是吗?”她曾经等了他那么久,真的好久,好久,久得她几乎无法去回忆了。曾经一度她和小宝本来就是他的,但是是他不要的,不是吗?
他抓着她的手臂晃动,怒道:“可你当初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怀孕了?”她笑着,有种无奈的苦涩:“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你断了我跟你所有的联系,不是吗?”可她却保留能所有他能联系她的方式,一直保留到回国。
他无言以对。她看了他一眼,挣开了他的手,缓缓地走到落地玻璃前,看着璀璨的浦江夜色,如梦似幻,仿佛像是不真实的。明亮处犹如白昼,黑暗的地方却宛如深渊。
她一字一句的道:“其实当时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