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欧二夫人也小产过一次,不知这次是男是女?”
当时众人的关注点不在这上头,只是当一句话听过就算罢了,因此竟不知究竟。
阿弦道:“不知道。难道你觉着今晚上那个女孩子是二夫人小产过的那孩子?”
男子道:“不是。”
阿弦越发迷惑:“我不明白了。”
男子道:“你该放开去想,欧家这一辈的两位公子皆如此遭遇,但年纪都对不上。那么倘若再往上、或者周围亲戚里,会不会曾有过这般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
阿弦一震。
双眼转向窗外,他眼睛虽盲,心里却似月光澄澈,循着香气而来的方向。
月夜,暗香浮动中,阿弦听那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真正可怕的往往并不是那些鬼怪,而是欲壑如渊的丑恶人心。”
次日一大早,阿弦忙忙地去寻高建,要再去一趟招县。
高建对她从来言听计从,就怕府衙那边不放人。
阿弦忙又去府衙告假,袁恕己因听了吴成的回禀,便道:“怎么,难道又不是那曹氏所为了吗?本官才想命招县县令拿人拷问呢。”
阿弦忙道:“大人,这件事还有疑团,所以今天还要再去一趟。”
袁恕己笑道:“这一趟可会水落石出么?”
阿弦道:“尽力而已。”
袁恕己道:“你才来府衙当差,就屡屡外跑,这一次虽许你出外,但更要你立军令状,若还不能真相大白,就……”
阿弦正眼皮跳,袁恕己道:“昨儿你们所得的一百两银子都要罚没充公,就当你缺了这两天差的钱了。”
阿弦不仅眼皮跳,心也乱跳,那银子已经给了老朱头,他早惦记好了要置买的东西,若再讨要回来,却无异于从他身上割肉。
为了那五十两银子,阿弦握紧双拳,打点精神,决定这一去风萧萧兮易水寒,不能成功便成仁。
袁恕己在上看着她皱眉咬牙发狠的模样,强忍着笑道:“快去吧!”
阿弦因有了心事,一路沉默寡言,何况她本不惯骑马,昨儿勉强一个来回,还能新鲜支撑,如今未免磨得双腿内侧有些疼,且手上还有伤呢,便小心伏在马背上而已。
终于到达欧家,阿弦最后一个翻身下马,仍是躬身不敢挪动。
那边儿欧府之人入内禀报,顷刻欧公子亲自出迎,却是满面喜色,拱手道:“高兄,十八兄,吴大哥如何又亲自来了?我本想改日前往桐县道谢。”
高建奇问:“为何道谢?”
欧公子笑道:“这多日来,昨儿晚上是我睡得最好的一夜,内子也并未做噩梦,自然是多亏了昨日三位兄弟来府一行了,十八兄真是神验如斯,名不虚传。”又问道:“不知今日登门又有何事?”
高建见他春风满面,忽然不知如何开口。阿弦道:“昨儿的事恐怕有误,想再入府看一看,不知可否?”
欧荣听说来意,不免意外,但因笃信阿弦的能耐,却绝不敢质疑半分,即刻又毕恭毕敬请了进宅。
临进门时,阿弦抬头看向门口那镇宅八卦镜,却见镜面上灰蒙蒙地,看不出如何。
往内行走之时,阿弦悄声问道:“二公子,之前二夫人小产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
欧荣愣怔,面露痛苦之色:“稳婆查验过,是个女孩儿。”
阿弦道:“那,贵府内先前,可也有过孩儿夭折之事么?”
欧荣眉头锁起:“这个,好似不曾听闻,十八兄问此事做什么?”
阿弦只应付了几句,正往内走,迎面见一个丫鬟来到,行礼道:“二公子,老夫人听说是昨儿来过的府衙的差爷们又到了,想见一见呢。”
欧荣只得应承,回头询问他三人意思,阿弦正有此意,当下随着往内宅而来。
欧家老夫人已八十多岁,鸡皮鹤发,生得福相,在本地也算是年高之人了。
欧荣领着三人入内之时,老夫人正搂着欧家小郎,那孩子在曾祖母跟前撒娇撒痴,不知说些什么。
老夫人身下左手,坐着一位看似木讷的妇人,便是欧荣的母亲欧夫人,欧夫人对面坐着的是曹氏,两人见他们进门,都站了起来。
除了曹氏,老夫人跟欧夫人看见吴成跟高建倒也罢了,独独看向阿弦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眼睛一亮。
老夫人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十八子了?早就听说过这名字,还当是个怎样壮大孔武有力的呢,原来竟是这样年轻俊秀,果然是年少有为。”又搂着怀中的小郎道:“你将来可也要好生争气。”
小郎道:“在府衙当差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也是走狗奴才罢了,又不是朝廷正经敕封的大官儿。”
在场之人均都色变,小郎却得意洋洋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皱皱眉,摇头笑道:“又瞎说了,总是跟着那些下人在外头乱转,从不知什么人口里听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再敢胡乱嚼舌,看我不打你。”
欧夫人便也道:“孩子无知,幸而童言无忌,诸位莫要责怪。”
曹氏垂着头在旁边,时不时地瞟一眼阿弦,也不做声。
老夫人又看向阿弦,笑容可掬道:“能否劳烦差爷上前一步,让我仔细看看?”
这要求古怪,但对方是老人家,不好计较过多。
阿弦只好上前几步,本以为足够了,不料老夫人仍笑吟吟地招手示意。
阿弦无可奈何,最后几乎走到跟前儿了,老夫人才似满意:“果然是个最清秀灵